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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冉说着垂眸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这件衣裳,拧着眉头,“今日不用上朝便穿得随意些吧。
皇后不喜欢这件衣服。”
追妻陛下的心意,臣妾领了。
“我们颐儿睡醒啦?”
许纾华从乳娘怀里抱过了孩子,柔声逗弄着,“昨晚睡得还好吗,有没有乖乖听话呀?”
一团奶里奶气的小娃娃被逗得“咯咯”
地笑着,漂亮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地望着许纾华,软乎乎的小手一只正往嘴里塞,一只伸出来要去够她。
许纾华用脸颊贴了贴小澄颐的掌心,软乎乎的,“颐儿日后都在娘亲身边,好不好?”
“唔……唔……”
小娃娃像是听懂了一般咧了咧嘴角,又伸手去摸她的耳坠。
许纾华拧了拧眉头,没让孩子碰,转而叫了浣心过来。
“帮我把耳坠还有钗环都卸了,换根轻便一点的簪子来戴。”
浣心有些发懵,“啊?娘娘这才装扮好的……”
“无妨。
这些东西都是金银打造又镶有玉石宝珠,重得很,又锋利,实在危险。
我怕伤着颐儿。”
浣心这才明白过来,赶忙帮主子将发上的钗环还有耳坠都摘了下来。
可堂堂皇后的首饰盒里自然皆是十分华贵的,去哪儿找轻便还不易掉落的簪子?小丫头一时间有些犯了难,没有簪子固定,主子的发髻也撑不了太久,一会儿便会散的。
“柜上放着的那个木匣里有一根簪子,你拿出来帮我戴上吧。”
许纾华沉声提醒了这么一句,语气中似乎有些无奈。
“娘娘,这是从侯府带来的吗?”
浣心打量着那根木簪,快步走过来给许纾华戴上,“上面雕刻的花纹样式好特别啊,这是什么花?”
许纾华抱着孩子的动作一僵,眸中有什么情绪一闪而过,“是朝阳花[1]。”
她说着垂下眼,继续逗弄着小孩子,没再说旁的。
这簪子是沈以昭出征前与那块令牌一起给她的,她一直放在木匣里不曾拿出来。
——“这木簪是我亲手做的,不值什么钱。
只是偶在边境的草原见到了这种朝阳花,随阳而动,向日而生,虽不够明艳却也十分震撼。”
——“想来我这一生怕是没有资格带侧妃去看一看壮阔的草原,便想着将此景雕刻出来送给侧妃。
我一个粗人,手笨,还望侧妃莫要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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