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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看之下,众人发现此壶的精巧之处在于,整个壶身和壶耳是用整玉雕琢而成。
光是如此通透莹润、没有丝毫杂质的玉料已然是上上佳品,再配上巧夺天工的雕琢技艺,能成此一把完美之作,只怕要匠人十数年的功夫、淘汰无数次品方能出一个。
“庆安国的玉雕自是最好的。”
皇后袁氏高戴凤冠,威仪赫赫,口中虽是称赞,声音丝毫听不出是在赞许。
众人一边惊叹那鬼斧神工的玉壶,一边感叹常贵妃果然大气非凡,出手便是价值连城的之物。
宫中其他嫔妃包括皇后在内,别说拿得出手,便是见也少见此等宝物。
“常贵妃有心了。”
叶政廷目光复杂地俯视着跪地的常氏,“赐菜。”
一旁的宫人立即弓腰捧着一罐精致的鹿肉汤羹过去。
叶政廷微时,皇后袁氏便嫁给他。
夫妻结发几十年,叶政廷一个眼神和动作,袁氏便知他想法。
她微微一笑,道:“妹妹乃庆安国长公主,这一出手果然不是常人能比的。”
此话虽是在赞常氏的阔绰,却也暗示常氏与庆安国来往密切。
常氏已嫁叶政廷为妃,与庆安国如此来往,自是要引起叶政廷不满。
常氏只顾着在除夕家宴上讨叶政廷欢心,以消除他对自己母子胁迫的不满,却没有想到这一层。
听袁氏如此阴阳怪气的话,才道不好,脸色瞬间煞白,连忙叩首解释:“这玉壶虽是产自庆安国,却是臣妾用体己钱托人买的,没有麻烦兄长……”
老五老七受了重责尚未完全康复,此刻更是坐立不安,对视一眼,拳头都捏紧了。
太子放下手中酒杯,望着那玉壶,道:“此壶着实精致,近年庆安国所产的玉少有如此通透,儿臣见都没见过,常贵妃好大手笔。”
庆安国乃产玉大国,玉石生意不但养活了庆安国人,也养活了皇室,庆安国每年向大盛进贡玉石。
近年来进贡的玉石越来越差,常贵妃却说她没有麻烦兄长,托人便能买到如此上乘的玉器,岂不是间接表明庆安国向大盛进贡之物乃随意挑选?
眼见叶政廷脸色更不好,常氏面如土色,跪地叩首:“陛下赎罪,臣妾……臣妾不是这个意思!”
老五老七见状也连忙跪地,瑟缩在常氏身边不敢抬头。
“妹妹这是做什么?”
袁氏皮笑肉不笑,“怎么好端端的还请起罪来?”
太子附和:“还有五弟和七弟,怎么跪下了?莫不是心里有鬼?”
这母子俩一唱一和,气得老五老七七窍生烟,但却无可奈何,只得跪地不吭声。
“够了!”
叶政廷怒喝,“好好的一顿家宴弄得乌烟瘴气,都滚下去!”
天子盛怒,众人立即跪地,连殿中玩耍的孩子都吓得跪地低头。
薛凌云与叶长洲对视一眼,跟着众人侧身跪地。
眼见舞乐都停了,满殿噤若寒蝉,叶政廷满心怒火被强行压下去。
毕竟是过年,他不想在这团圆的场合闹得不愉快,软了声音:“起来吧~今日除夕夜,都各自安生一些。”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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