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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这一凶多吉少,想要继承权的人纷纷撺掇股东抱团站队,各个阵营龙争虎斗,但他们却目标一致地挤兑祁渊,联合起来想把他从高位拉下去。
连祁渊的父亲祁景东都在拉帮结派,一心孤立祁渊,要夺他的权。
“真是令人心寒。”
吴妈在家里边做饭边和沈逸矜絮叨。
沈逸矜靠着中岛,静静听着。
豪门生性薄凉,光鲜亮丽的永远只有表面,内里为利益权利你争我夺,哪有什么一家人的血脉亲情?“好在我们先生也不是泛泛之辈,哪能由着他们想怎样就怎样?”
吴妈手里拧大了燃气灶上的火,情绪也跟着高涨。
祁渊本就不是任人摆布的人,他行事阴狠的手段早传遍了商界,公司里有自己坚实的班底,外埠又有深广的人脉,根本给不了别人一点点的可乘之机。
而且,祁渊虽然在祁家被大家孤立,但却还有个好兄弟祁时晏一直硬直力挺,各处帮着他,可在这冷漠无情的大家庭里让人感受到一丝丝真情实感。
只不过人疲累也是真的。
祁渊白天在公司忙得不可开交,夜里还要去医院,和医生探讨老爷子的病情,留在那看护老爷子。
“太太,你是真的好福气,先生疼你,都不让你沾染这些。”
吴妈怕自己说多了,沈逸矜心里有负担,而且祁渊老不着家,她好担心他们两个,便变着法子粉饰太平,想把年轻夫妇努力拉到一块。
沈逸矜微微笑了下。
她不过一个替身太太,祁渊当然不会拉她进战场。
那里面腥风血雨,她一个没家世没背景手无寸铁之人,她要进去只能做炮灰,还得拖了祁渊的后腿。
再说了,还有上次手镯的事,杯弓蛇影,她安分守己便是帮了祁渊最大的忙了。
不过祁渊不回来,她的睡眠质量就不好,不吃药的情况下,她只能每晚瞪着头顶的水晶灯,看着那团炫丽的光芒渐渐扯成一团白金色的虚影,上下眼皮才慢慢闭合。
这天,半梦半醒之间,鼻尖一丝熟悉的烟草味,卷曲的后背像是被人捞起,随即又挨到一个温暖的胸膛。
沈逸矜感受到一份舒适的亲密,人却醒不来,只在潜意识里低咛了声:“祁渊。”
耳畔热热一点湿濡:“是我。”
沉哑的,吻合了记忆深处的声音。
沈逸矜逸出一口气,放心地将自己交到他怀里,沉沉睡去。
到了早上再次醒来时,沈逸矜才看见一张男人的倦容。
一对浓眉间阴沉密布,高挺的鼻梁如陡峭山峰,给人一种危险感,而削薄的唇上,失了平日的光泽,在一圈刺手的青茬里,像一条被冲上岸翻了肚皮的鱼,干巴巴得快死了。
沈逸矜舔了舔唇,抬起下巴,小心紧张地含住了他的唇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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