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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为玉碎（第3页）

她摇摇欲坠的身影落在纱窗上，语气不重却显坚毅，话尽数落在屋外人耳中。

陈娘脸上笑意深了几分，暗笑她的愚蠢。

她轻轻摇了摇头，随后抬手轻抚头上晃动的步摇，“夫人可是遇到了何事？怎的如此惊慌。”

语气中虽是急切，举手投足间尽显漫不经心。

“姐姐救我！

啊——”

聂秦桑忽地叫了一声，伴随着的是桌上瓷器坠落发出破碎的响声，“纵使身亡，我也断不会将老爷交给我的宝物交给你们的。”

火势倒有几分愈演愈烈的趋势，落在聂秦桑漆黑的瞳孔中，扫去往日眸中浓雾，倒是多了几分生命的存在。

陈娘听到这番话，脸上多了几分探究的意味，暗自思索她话语间的真伪。

随后也只挥了挥手，示意身后家丁救火。

一桶桶水浇在燃烧的火焰上，从炽热逐渐婉转凄凉，在残留的热气下，仅剩余烟雾缭绕。

聂秦桑用锦帕捂住自己的口鼻处，见屋内门打开后便在孟府家丁的照护下走出了房门。

见一切到了尾声，屋外做戏的一群人，方才回想起自己今夜的目的，探出头正想看屋内那两名男子。

却只见聂秦桑脸上满是灰尘，衣衫有些凌乱倒也算得上正常，甚至在小臂处有一道又深又长的伤口，伴随着一些轻微烧伤。

那伤痕倒叫人触目惊心。

聂秦桑眼眶垂泪，方才走出房门，双肩轻耸，泪水如颗颗细珠沿着面颊滚落，偏生她眉梢微蹙，双眼泛红，流露忧伤的同时，又带着美人的倔强不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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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泪珠儿断续，似有千般言语欲诉。”

——曹雪芹《红楼梦》]

陈娘连忙上前扶住颤抖的聂秦桑，用手中的丝绢轻柔擦拭着她脸上的泪水，“夫人真是受苦了。”

聂秦桑抬眸，楚楚可怜的望着陈娘，呜咽了一声却是轻声抽泣了起来，只是手中紧紧握着一支白玉簪子。

这只簪子陈娘是认得的，正是孟老爷子发妻之物，如今怎会在她手中？

聂秦桑低垂着头，声音沙哑，带着些抽泣声，“这两人潜入我的屋内便是想要盗取老爷留给我的最后的念想，见我醒来还想要杀我，若不是我意外打翻灯盏，只怕……”

“只怕我今夜便要随奸人的愿了，老爷留给我的宝物就是无尽的爱和思念。”

话落，一颗泪水恰当好处滚落，众人见此场面，只见聂娘子肤若凝脂白玉，眼角红痕似桃花点缀，身上泛着的白光迷了他们的眼。

听见此话，连事情的起因是自己的诬陷都忘记了，脑中只剩下了。

呜呜呜，两人男的坏，聂夫人好！

过了一会，火势渐渐平息，屋内两人已陷入昏迷，被家丁捂着嘴架着拖出来。

陈娘斜着眼扫了两人一眼，随后看了一眼拖着他们的两个家丁，他们很快便领会到她的意思，直接将这两人拖到柴房中。

见此，聂秦桑却是轻颤着身子，借此机会跪在了陈娘面前，“姐姐，经过今晚的事，我实在害怕，老爷已去，但求能去张家村为老爷积福，好让我有希望度过余生。”

陈娘抹了抹眼角的泪，“娘子这般心，便是难得，不过那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