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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九（第3页）

的承诺，二十五岁失去父亲的他再次听到这句话。

对于盛齐林这个并不称职的父亲，祝砚安没有什么深刻的感情，甚至站在他的角度，他应该很很这个父亲。

但他又真的恨吗？

他始终无法下定这份决心，他和他妈妈一样，有颗太过柔软的心。

祝砚安曾经告诉过宋知韫，祝时到死都没有说过，她恨盛齐林，她只觉得她对不起祝砚安，从来不能给他一个完整的家。

年前在医院，盛齐林也说对不起祝砚安。

他们都说对不起祝砚安，却没有好好爱他，那些缺失的爱，十五岁的宋知韫补偿了他，二十五岁的宋知韫会继续陪他。

祝砚安昏暗的眼神，对上宋知韫即使背光也依旧闪烁的眸子。

他吻上宋知韫的额头，用比昨晚更虔诚的心情，是他给宋知韫承诺的回应。

他抱宋知韫抱了很久，对他来说，宋知韫是个太温暖的人，在这样寒冷的时光里，他只想待在她身边。

后来祝砚安松开了她，宋知韫盯着一天没进食的祝砚安在餐桌前吃饭。

祝砚安没有胃口，但在宋知韫灼热的目光下，他还是硬着头皮喝完这碗粥。

今晚宋知韫还是住在画室的客房，或许是忙碌了一天的缘故，祝砚安休息的很早，宋知韫看他睡梦里还皱着的眉头，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年初二，宋知韫没法继续陪祝砚安，宋家要去墓地祭拜，看望已经过世的宋晟的妻子，宋知韫的奶奶——黎姝。

她起的时候，祝砚安还在睡着，宋知韫不忍心叫醒他，在天只蒙蒙亮的时候开车回了老宅。

吴叔照例准备好鲜花，宋知韫和宋晟坐一辆车，今天的宋晟神色看起来尤其不好，每年的今天都是如此。

黎姝女士是宋晟这辈子唯一的爱人，年少相伴，一起白手起家到今天这步，宋晟真的很爱很爱她，宋一明以前还经常讲起那些事迹。

照片上的女人依旧温柔典雅，如果不是十几年前的意外，她现在应该和宋晟一起过着无忧的潇洒日子。

宋知韫把花放在墓前，黎姝去世的时侯，她才十几岁，这么多年过去，她对奶奶的印象实在不深了。

记忆里，她是个温柔慈祥的女人，教出了宋一明这样重情义的儿子，对宋知韫这个小辈也是充满疼爱。

在完不成宋晟给她布置的功课时，躲到黎姝身后就能免去责骂，黎姝常和宋晟说，“不要把我们阿韫逼的这么辛苦，女孩子要娇养一点才好”

。

在十几年后的现在，去世的黎姝却让宋知韫无意中发现了关于她身份的秘密。

宋晟让他们先回去，一个人留在墓地待了很久，这是他的习惯，年年如此，大家都知道。

返程途中，宋知韫靠在车窗玻璃上，回想起发现她身世的过程。

她的奶奶在世时那样庇护她，去世后还给她提供了缺口。

再到画室，祝砚安已经醒了，热茶摆在她旁边，窗外又有雪点在飘。

她想起昨天一个人坐在这里的时候，想问祝砚安这茶是怎么泡的，现在却没心思品茶。

“怎么出去了一趟回来，感觉不高兴的样子？”

祝砚安坐在她旁边。

宋知韫没有不高兴，只是在看过黎姝后想起那些事，觉得梦幻。

“你知道我怎么发现自己不是宋家人的吗？”

这个话题，宋知韫没跟祝砚安说过，祝砚安知道的时候，消息已经发出去了。

宋知韫自顾自的说，“十几年前，奶奶出车祸，与她相撞的祁四先生祁致尧当场死亡。”

祁家那些年不太平，最被寄予厚望的祁家四先生祁致尧在斗争中被害，所驾驶的汽车刹车失灵，连累了正好行驶在那条路上的黎姝。

祁致尧和黎姝的司机都当场死亡，黎姝受重伤进抢救室，医生说她失血过多需要输血，医院却血库告急，只能询问在场是否有AB血型的人可以当场献血。

那时才十二岁的宋知韫跟着父母等在抢救室外，她清楚的记得，同为AB型血的宋晟，为了救黎姝，献了600cc血，差点晕倒，调养了许久才缓过来。

后来黎姝还是没挺过来，没多久就去世了，但这却让宋知韫却清楚的记得了，宋晟和黎姝都是AB型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