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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汀禾作了胡人打扮,面上贴了副大胡子,倒是掩下嘴角那点狡黠笑意,手将身上一探,面前那白雾似有所感,往后缩了缩,却见元汀禾并无表现,便又继续朝前探去,再无顾忌。
元汀禾见状便猛然将手一挥,一把粉末顷刻洒出,落到那蠢蠢欲动的白雾上去。
在触及那粉末的同时,白雾如被什么烫了一般,竟似人那般往后缩了又缩,顷刻乱作一团。
再细看,那雾好似淡了不少,阴森冷气也跟着降了些许。
见状,元汀禾取出一物,便是道家法器,紫金玄木葫芦,启开瓶塞,念咒,于是那汩汩白雾便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吸了进去。
白雾通灵性,见状赶忙逃窜,拼死不从。
然而这是元汀禾初次使用这紫金玄木葫芦,虽为凡物,然熟练度不够,还是叫那白雾逃走不少。
元汀禾快速在其上结了个印,又将它复悬至腰间,再抬头,前方路况依旧如往常,仿佛方才发生的一切不过是幻觉。
很快,便听到了官兵的脚步声,元汀禾脚尖轻点,跃至房梁上,继续赶往平康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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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官兵早将里里外外围成一圈,难以出入。
眼看着出事的满袖楼进不去,元汀禾便打算另辟蹊径,往隔壁生意略逊一筹的绿梦楼去。
元汀禾轻车熟路地进了里头,将事先准备好的金粒子拿出来,眼见着老鸨眼冒亮光,语气一瞬客气了不知多少。
“你们这儿最出名的姑娘是哪位?”
元汀禾刻意压低了声线,加之伪装术颇为高明,老鸨已是将她看作财大气粗的贵客。
老鸨笑容满面道,“袁公子,咱这绿梦楼里,姑娘个个一顶一的漂亮,琴棋诗画各显本领。
其中当属祝潇娘子最受追捧,一夜千金,仍有大把的客人前仆后继,可是京城数一数二的都知娘子。”
元汀禾面带笑意地听着老鸨的话,心里却想着,既如此,又为何会被那满袖楼压了一头。
听罢笑道,“那便就要她了。”
随后便上了楼,走到最里头的一间屋里,老鸨抿唇一笑,“袁公子,祝潇娘子便在里头了。”
元汀禾点点头,随即推开房门,扑面便是一阵香味,不显俗气,反倒沁人心脾。
屋里布置的极为精致,妆台前坐着一位窈窕女子,只看那腰肢细若柳枝,侧脸宛若玉琢,一双眸子看来,尽显风情。
祝潇笑意浅浅,举手投足间唯见柔情似水,起身微微一欠,道,“公子,先来这边一坐,奴家这便同公子备好茶水。”
元汀禾挑眉,两步上前,坐了下来,后道,“你叫祝潇?名字倒是特别。
与这楼里其他姑娘的名字不太相像。”
祝潇动作一顿,随后笑的更柔,手腕轻轻一转,茶水自壶中流出,很快便满了杯。
“公子如今在奴家这处,怎的说起了其他妹妹。”
祝潇佯嗔,眉目却柔和不减,随后将手中杯盏递了过来,“这茶水乃是奴家房里特有的,公子若是不嫌,尽可尝上一杯。”
元汀禾视线下移,落在那茶色醇厚的杯盏上,又移至执杯的纤细手指上去,于是伸手,连带着茶杯,与那只手一并握住。
祝潇一惊,却也未躲,只低下眉眼,颇有欲拒还迎那态势。
元汀禾不由暗叹,果真是花楼中的头牌,本事当是不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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