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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长清依然十分难搞,他好似从昨天的照顾里找到了灵感,让聂怀瑾晚间去帮他更换细布。
太医署开的药被煎熬好了放在桌上,聂怀瑾不耐地看着裸了半身的裴长清,看他肩甲处又渗出了红血丝。
“你是脑子烧糊涂了吗?”
聂怀瑾把药粉洒在伤口上,“伤还没痊愈就开始练武?”
裴长清没搭理她,正好她也不想听裴长清说话。
她带着怨气下手很重,看着裴长清的眉头不断皱起,上臂的肌肉随着她的动作紧绷着。
“你每次给人包扎动作都这样重?”
“裴大人可以找旁人来。”
聂怀瑾绕完最后一圈,在肩头打了个结,“这样就不用吃这些苦头了。”
裴长清没有答话。
聂怀瑾反应了一会儿,意识到他在套她的话。
她不知道他到底在不放弃什么。
聂怀瑾从旁边桌上拿下药碗,倾斜着角度就想往裴长清嘴里硬灌。
裴长清掐住她的手腕。
她说的有一丝不准确,裴长清病还没有痊愈,指尖的温度依然略高。
聂怀瑾稍微挣了挣,“你先放手。”
攥住她的手反而握得更紧,恨不得将她的腕骨握碎似的,掌心间传来他的脉搏。
“这些日子你到底在查什么?”
“先把药喝了。”
聂怀瑾凶巴巴的,她指了指手上的碗,“药很烫。”
“这么烫的药你逼我喝?”
裴长清瞥了一眼她手中的碗,“我喝不下。”
“裴大人这个年纪了还要人哄么?”
聂怀瑾把药放下,果不其然看到裴长清面色一僵。
裴府家教严格,即便行无差错,家中子弟也时常被训诫。
裴长清被训后,经常茶饭不思,一个人在柘桑树下发愣。
那个时候她时常投桃报李,也为自己出府做打算,看到裴长清不开心,也会试着去让他高兴些。
她还记得小的时候父亲给她做的各种木偶,笨拙的一个人在屋里尝试,好不容易做好一个,拿去逗裴长清笑。
裴长清似乎很受用,每次都会心情好些。
在那也是很小时候的事了,她离开裴府之前,裴长清就已经修炼成半个现在这样的模子,喜怒在面上愈发不显,只能感觉他的心情是否尚佳。
她这个时候旧事重提,显然是把裴长清当孩子看。
裴长清反手把她往自己的方向一扯,聂怀瑾没有防备,被他搂住半边腰,呼吸近在她颈间。
“你这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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