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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毛悦话说到这里,安常已猜想到了大半。
毛悦继续讲剧情:“大概就是一只古代的瓷瓶,流落到一个水乡穷小子的手里,穷小子一门心思想把它卖掉,可是瓷瓶已凝练出了精魄,当时正逢乱世,怕自己被卖到歹人手里,便不断勾引这穷小子。”
“穷小子从对这精魄半信不信,到逐渐痴迷,两人在乱世之中相依为命。
后来战争爆发,更有侵略者要抢夺文物,穷小子拼着性命保下了瓷瓶,而那缕精魄为了救他把灵力注入他体内,香消玉殒,从此瓷瓶变回了一只普通的瓷瓶,被穷小子无偿捐给了国家博物馆,他终身未婚,只是终日在博物馆橱窗前流连,直至耄耋时过世。”
毛悦长叹一声:“你听听,这是不是一个荡气回肠的故事?我单看这剧情都被吸引了,而且跟南仙搭戏的‘穷小子’,还是由最近风头正盛的柯蘅反串。”
“不过我们粉丝还是有担心啦,毕竟南仙看上去没什么情欲感在身上嘛,要她演这样一只主动勾人的精魅真能演好吗?不过我们也相信南仙,既然她接了,肯定就会把最好的角色带给我们,这不她悄悄提前来准备了?”
安常心想,南潇雪的提前准备可不止这两天。
估计她自己也觉得,这样走剧情的角色,对她一个不通七情六欲的人挑战不小,又不想演不好在粉丝面前跌落神坛,先前才在微博上营造自己留在邶城的假象,却悄悄来了宁乡。
那些雨夜的独舞,那些身着瓷青色旗袍的徘徊,都是她为了“入戏”
。
估计连她自己都没料到,还真在宁乡遇到安常这么个愣“书生”
,半信半疑的把她当宋代瓷瓶凝出的精魄。
她将计就计,来与安常夜会,来对安常索吻。
她有没有想过安常看着内向怯懦,却当真敢吻下去?毛悦轻搡一下安常:“发什么愣呢?也被这剧情打动了?”
安常摇摇头。
“你有没有想过,南潇雪说不定个性十分讨人厌?比如,傲慢又冷酷。”
毛悦一怔:“怎么可能?南仙在舞台上是最谦逊和努力的,这样的人怎么会傲慢又冷酷?”
粉丝滤镜果然是没那么容易打破的。
安常庆幸自己不是南潇雪的粉丝,发现南潇雪的“真面目”
并不会让她心碎,只会让她反省自己先前的荒唐并快速抽离。
安常不再谈南潇雪这话题,跟毛悦商量:“先带你回我家放行李,再带你去乡里逛逛?”
“好啊。”
安常把毛悦带回家:“外婆。”
文秀英女士闻声抬头,今天她没跟老姐妹喝酒,坐在灰瓦屋檐下择菜。
“我朋友来找我玩,要在咱们家住一夜。”
“奶奶好。”
安常本还担心文秀英被毛悦的一头吉普赛卷发和大花臂吓到,没想到文秀英很淡定的扫视了一下:“你这不够带劲啊,还没花过唐三彩呢。”
安常和毛悦相视而笑。
两人放了行李出门,毛悦拿出相机不停的拍:“真美,真像是在时光之外。”
灰白的旧砖墙被苔痕写下诗文。
层层叠叠的屋檐吞吐年年岁岁的故事。
如镜湖面上,一条乌篷船似能带人荡到记忆深处,不愿再提及的故事边漾开一圈圈年轮般的纹。
细密的雨一直飘着,不用打伞,但毛悦时不时得擦一擦镜头。
安常看着她动作:“也有不好的地方,每年梅雨季实在恼人,衣服都晾不干,筷子上都生霉,连带着人的身体都不清爽。”
“我从邶城回来时不适应,腰上立刻长一圈湿疹,今年都第二年了,居然又长了。”
“真惨。”
毛悦问:“擦药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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