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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热柔软的小手骤然轻抚上他的背。
卫辞青浑身一僵,背后那些疤痕原是幼时留下,如今过了十几年早已经没有什么感觉,可那双柔荑碰上之时,居然有丝丝的痒意从肌肤上滋生。
如同轻抚在他的心尖上。
这样的触感和感受实在让他很是陌生,转身便抓住了她的手。
“幼时的伤罢了。”
卫辞青神色平静淡漠,将幼时所有的所有都用轻飘飘一句话带过。
是要伤多少次,伤成什么样子才能留下这满背上十几条长短不一的疤痕?花颜想象不出,只是光看着就心惊。
花颜看向他,越发愧疚心软,想要请他回苍梧苑的话语就卡在嗓子眼里,怎么都说不出。
她凝神看了许久,才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公子睡在榻上,奴婢守夜吧。”
说完,她转身就要去守夜,却被卫辞青一把拉到了胸前,花颜下意识惊呼。
卫辞青自己合衣躺下,将恨不得和他划清界限的小丫鬟带在身旁,按着她不许动弹,嗓音低沉:“陪我歇下。”
花颜不知是该走还是该逃,腰间搭着他强有力的手臂,她怕一动作会拉扯到他面前的伤口出血,“公子…奴婢的床榻太小,两个人睡着怕影响公子,不如…”
正说着,腰间的手环的更紧,将她带到胸前搂着,他低哼:“乏了,听话。”
两个字如同五月轻风,轻抚着花颜的心尖,她整个人都紧绷着,原以为会一夜无眠,却不想在被包裹在他的冷竹香中,不多时便生了困意。
花颜醒来时,旁边已经人去楼空。
休息了一夜,身上的疼痛轻了不少,花颜也能起身了,桑桑还是不放心去扶她。
刚扶着她坐起来,桑桑就瞧见枕头旁边竟然放着一个物什,她拿起来细细打量:“姐姐,这是什么呀?还怪好看的。”
“什么?”
花颜从桑桑手中接过那镂金雕花盒子,一拿到手中她才发现这盒子竟然真是黄金做的!
她忙打开盖子,一股幽香直冲进她的鼻子,像是光闻着就减轻了她身上的疼痛一般。
花颜没说话,心知应该是大公子留下的。
虽说她从前只是小官家的小姐,但好在父亲从没有疏忽过对她的教导,除了琴棋书画之外,古玩岐黄她虽不精通,到也稍学了些。
很多饰品古玩什么的她都能分出真假的。
手上这个盒子做工考究非凡,一看绝非凡品,加上其中药膏,就算是爹爹还在,她也是万万用不上这样的好东西的。
“除了昨日老夫人,昨夜…主子来过之外,我们这偏院也没什么人来了……如果不是姐姐你的物件儿的话…”
桑桑解释道,又瞧见花颜神色不宁,心中猜测已成:“难不成…是主子留下的?肯定是这样的,主子留下这药膏,定然是让姐姐的伤早些好。”
花颜没说话,只是垂眸看着手中那镂金雕花盒子,只是盒子就这样贵重精致,里面的东西金贵更不用想。
这药膏是烫手山芋。
让她进也难,退也难。
想了片刻,她索性让桑桑找了个更大的木箱子,将那盒子放进去用一把小锁锁起来,才勉强放下心来。
傍晚,大片大片的雪花洋洋洒洒从空中飘落,盖得整个京城雪白茫茫一片。
嘎吱嘎吱嘎吱——
踩雪的声音响起,花颜独自出了偏院,又出了听雨轩,直朝主宅而去。
一早老夫人身边的嬷嬷便特地来传话,说是今日正值冬至,按照府中规矩,两位公子都须得去老夫人院中一同用膳的。
之所以命人叫了花颜,想来这就是卫老夫人的安排了。
卫老夫人似乎对她的样貌模样极有信心,只要让二公子见她就能接纳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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