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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张婴故作腼腆地表示怎么好意思劳烦时,夏少府深深地叹了口气道:“没法子,谁让我认了个傻乎乎的弟子呢。
小郎君对我,对弟子都有恩,你可以随意劳烦。”
张婴一愣,抿了抿唇。
…………咸阳城门口的驿站。
张婴嘴角抽搐地看着几十个彪悍壮士与他依依不舍的告别,只觉得尴尬得脚趾扣地。
直到他乘坐的马车启动,张婴才长长地吁了一口气,道:“可算是能回家了。”
韩信抱剑坐在一旁,忽然道:“小郎君,楚墨弟子多没读过书,经常搞砸你的实验,很笨,你当时为何不选择秦墨的人呢?”
“因为先答应楚墨,言而有信嘛。”
张婴不在意地挥挥手,“笨是笨了点,但当个手下也不需要多聪明。
况且他们的优点也很突出,听话,愿意一遍遍重复操作,更有耐心。”
韩信一顿,忽然向张婴拱了拱手:“谨受教,我自当遵守。”
张婴:???啊这……对方该不会是脑补自己在趁机敲打对方吧!
张婴道:“啊这……”
他想解释却又发现没办法解释,总不能和对方说些因为自己脑补而想解释,那不纯纯有个大病么。
此时,张婴见韩信已经扭头看过来。
想了想,他随意找了个话题道:“那个,君辱臣死这话是不算错,但也得看情况,有个衡量性价比。
比如之前那个齐墨说的话是讨厌,但没必要上升到以命相抵的高度。”
韩信脸上露出一抹诧异的神色。
张婴忙道:“真的,你的命比那齐墨子弟珍贵得多,不要因为这种小事去……”
“原来小郎君你也是这么认为?”
“当然,我也认为……哎?”
张婴点头点到一半,忽然发现这里面一个“也”
字很灵性,他看向韩信,“你也这么认为?”
“嗯。
我拔剑只是因为看出那齐墨弟子是一个擅长话术,却外厉内苒的人,对这种人越早恐吓,越早让对方闭嘴,越能稳住对我们有利的局势。”
韩信的娃娃脸很认真地点头,“即便真要杀人,也应要先拉入没有人的暗巷,隐秘出手。
毕竟大秦律令严苛,为这种小人惹上人命官司,葬送一生的前途,不值得。”
张婴目瞪口呆:……666!
本来还担心韩信会愚忠护主,想帮忙打开点格局,没想到韩信早已站在大气层的高度将格局打开。
不愧是能忍则忍,忍过胯、下之、辱的牛人。
张婴下意识地唤了一声“信兄”
,想夸赞两句,却发现韩信重新正襟危坐,认真看他,仿佛在等候什么指示。
张婴一顿,又放弃了。
罢了,对于韩信这样很有主见、警惕又特别敏感的聪明人,少说多做更好,让相处的时间来证明一切。
马车上,张婴又恢复自然的懒散姿态。
他摊成猫饼,韩信垂眉抱剑。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话题不多,倒是比之前的对话环境要更自然。
……半个时辰后,马车来到长安乡的驿站,也就是秦直道的终点区。
张婴扶着韩信的手跳下了马车,准备慢悠悠地回家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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