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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这会儿山上人多,也不算太孤寂。
“福生哥说,他们农闲时都在村子里寻些盖房子的杂活儿,工钱是一日一结,若是有合适的零活,他便来叫着我一起去”
,谢见君斟酌着同云胡开口道。
地里没活,他不能在家里闲着,总得找些旁个赚钱的路。
“你若是在家呆闷得慌,就带着满崽去镇子上转转,我听福生哥说镇子上卖的糖葫芦甜得很,你们也去买来尝尝。”
云胡安静地听着,末了,低低地道了声“好”
,尾梢莫名浸着几分欣喜,说不清道不明什么由头,但他偏偏打心底里高兴,或许是因为还没吃到嘴里的糖葫芦,或许是因为他说的话,头次有了回应,亦或许是其他不知名的东西。
这边,一起疯玩的孩子被家里人陆陆续续提着耳朵,拎走了。
林子里捡毛栗子的农户见满崽红着眼圈,一脸倔强地闷着头往回走,伸手将人拦下,好心关切地询问一二。
满崽紧抿着唇,一言不发,谁问他都不肯说话,一直寻着云胡和谢见君,他嘴一瘪,豆大的泪珠如同断了线的珍珠,顺着脸颊砸下来,“阿兄,疼”
,声音浸着浓浓的哭腔。
“哎呦,我们满崽这是怎么了?”
,谢见君半蹲下,身子与满崽齐平。
他将人搂进怀里,接过云胡递过来的手巾,边给他擦眼泪,边低声哄他道。
这孩子甚少掉金豆豆,穿来一个月多,也堪堪见他哭过两次,眼下这长长的睫毛上缀满了莹白的泪珠,似是受了莫大的委屈一般,忍不住让人心生怜爱之情。
满崽抽抽搭搭地将手指展给自家阿兄看,他扒拉毛栗子外壳时,被尖刺扎破了手指,这会儿正疼着呢。
谢见君握住他的手指,轻揉了揉,顺着他的伤口,小心地吹了两口气,软声道,“可还疼吗?”
满崽张了张口,正欲回答,冷不丁嘴里塞进来一剥了皮的生栗子,他下意识咯吱咯吱地嚼起来,生栗子脆甜脆甜的,尝着甜头,小家伙破涕而笑。
云胡又剥了几个,一股脑地塞到他手里。
他同满崽相处了大半年,最晓得怎么哄他高兴。
果不其然,有了甜栗子,方才被扎破手的不悦瞬间就被满崽抛之脑后了,嘴里塞得满当当的,两颊都鼓起来了,像极了屯粮的小仓鼠。
谢见君不由得失笑,他起身搂住满崽,将人一整个稳稳地托抱起来,满崽虽说已有五岁年纪,但身子瘦弱,个头也不高,那点重量对他来说根本不算是累赘,还没他身后的背篓沉呢。
云胡伸手想要去接过他背着的竹篓,被谢见君一个侧身躲过,这沿途又是挖山菜又是摸菌子,云胡的竹篓不算轻快,就他这风一吹就能刮倒的小身板,再添一个背篓,可不得把他压坏了。
三人亦步亦趋地下山。
林间日头渐沉,结伴而来的人家先后往山下走。
满崽趴伏在谢见君的肩头上,冲背着竹篓子,走在他们后面的大虎做鬼脸。
村里没有“宠”
孩子这一说,能提起镰刀的,都会被赶下地干活,哪怕力气小,干不了重活,去田地送送饭也能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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