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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
商长殷说,“你此先一直都想要和我签订契约?”
他这句话一出,即便是渡鸦正因为脑子当中的那些被突然塞过来的记忆给弄的有如一团浆糊,也被这句话给当头一棒,从浆糊当中硬生生的敲出了一条路来。
“你打算和我签订契约了吗?”
渡鸦惊喜的问,都暂时顾不上自己脑中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不知道为什么,从当初进入这个世界、见到商长殷的节♀完整章节』()有无比奇异的、同样是血红色的纹案在空中开始一笔一划的逐渐显现。
这纹案的外围是一枚倒三角,在中央则是一只似鸟又似是蝴蝶的生物正在振翅欲飞。
黑色的羽毛虚影在空中无端的掠起,绕着商长殷和渡鸦所在的这一小方空地疾速的飞舞,圈出了一片独立的空间来。
有某种奇异的浅唱低吟在耳边幽然的响起,伴随着哗哗的流水声,鼻翼间也似乎能够嗅到虽然不知名,但是又足够馥郁的花香。
而那枚纹案在空中一分为一,分别朝着商长殷和渡鸦的方向飘来,落入了瞳孔当中,随后又逐渐的隐没到了深处。
至此,契约既成。
商长殷的确能够察觉到自己似乎与冥冥之中的某个存在建立起了联系,不过让他眉头略挑的是,链接的另一头似乎单方面的对他并不设防,摆出了一副予求予取的模样来。
……这可真是有些过于的慷慨和大方了。
商长殷想。
简直是给他心头的、自己与那位死之君是否曾经有过交集的怀疑,又更添上了一笔。
渡鸦试探性的朝着商长殷靠近,在确认对方似乎并没有什么要将自己驱赶走的意思之后,他的胆子便不免变大了一些,用爪子勾着商长殷的衣服,攀上了他的肩膀。
“我需要能够用来【定位】你的兄长的存在的东西。”
渡鸦一边说一边去看商长殷的脸色,生怕后者会因为自己提出了要求而觉得他没用、进而将他摒弃。
好在商长殷知道这是合理的要求。
所以他在稍作沉吟之后,便带着渡鸦转身从这别宫的大殿当中离去。
他也该去见一见他的父皇了。
才刚刚发生了那样的、说是惊天之变都不为过的大事,无论是南国的皇帝也好,还是南国的朝臣也好,没有谁能够从这当中得到片刻的闲暇的时间。
需要他们去解决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无论是安抚国民,还是重新勘探如今南国的地界,商讨之后如何治国、如何发展、如何应对那些伟力浩瀚的异世界……全部都并非一时三刻便能够确定下来的事情。
他们几乎就没有从奉天殿里面离开过。
遍数整座皇宫,居然只有商长殷这么一个闲人——当然,也可能是其他人自觉使唤不动他的缘故。
当商长殷踏入奉天殿的时候,最开始甚至都并没有引起任何的注意。
还是上首的南国皇帝最先看见了他,于是原本尚还在和群臣们的讨论都稍稍停顿了一下。
而也正是因为这停顿,其他人也都顺着皇帝的目光,看到了正走入大殿内的少年。
少年看上去和平日里没什么两样,仍旧是让许多的老学究看不惯的那种“有违礼法”
。
他()同样未曾束冠,黑色的长发随着行进的动作在身后晃来晃去,看上去带着一种难言的跳脱。
而在他的肩膀上,更是已经连藏都懒得藏了的站着那一只黑色的、作为宠物的渡鸦。
若是放在平日,他敢这幅样子踏入奉天殿,早就已经被御史们连番上阵给喷的狗血淋头了;然而今日,当看见商长殷这幅样子走进来的时候,却居然是寂静一片,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
不过商长殷和这些大臣们平日也是恨不得相互无视的关系,因此也并没有多想。
但就在他同他们擦肩而过的时候,身边原本站着的那些——无论是文臣还是武将,居然都仿佛提前越好了一般,整齐划一的朝着商长殷深深的弯下腰去行礼。
这并非是平日的跪礼,但是这种礼节当中所蕴含的深度与重量,却远非那种因为双方之间的阶级地位的差距而行的跪礼要厚重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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