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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闹出的动静不小,传闻里的“银斗篷”
多半是在夜里出没,偶尔也会在人迹稀少的密林,少有直接打上白塔学校的时候。
执勤哨兵赶过来时,那一领银色的斗篷尚未回到密林深处。
在场的少年哨兵和向导面色各异,倒是如出一辙的萎靡虚弱,奄奄一息地瘫软在地上,空气里仿佛还有领域被碾碎的余波。
“救命!”
角落里的一个向导,见着救星似的大叫起来,“有人攻击我们!
是入侵者,我们的领域碎了……”
执勤哨兵问:“你听清他说的话了吗?”
那向导脸色惨白神情恍惚,答不上来,定定喘着粗气。
“白塔已经下了明确的指令,取消言语烙印,以后没有‘入侵者’了。”
执勤哨兵说,“白塔学校本来就是半开放的,打不过是你们技不如人。”
“连个缄默者也打不过,学校该重新考虑给你们的评级。”
负责执勤的哨兵是白塔学校即将毕业的高年级学生,看向那个银斗篷的少年,对他说:“走吧。”
少年缄默者站在树梢向他行礼,戴上兜帽,身形消失在密林深处。
执勤哨兵叫来人帮忙,把这群人搬的搬抬的抬,弄回宿舍:“你们最好弄清楚一件事。”
执勤哨兵说:“既然选择了一种规则,那么你们自己也在规则里。”
这是言语对战的基础理论,但很多人似乎都把这只当成了一项对战须知。
——既然选择了“谁强谁说了算”
的规则,甚至成群结队去欺凌一个从不还手的缄默者,那也就该有这个觉悟。
只要有人比他们强,自然也有资格对他们出手。
别在技不如人的时候,又惨叫又打滚,活像是个受害者。
“可他不一样!
他不该这么对我们!”
有个哨兵忍不住咬牙,“他是——”
那执勤哨兵问:“他是你们过去队长的儿子,所以呢?”
那几个少年向导和哨兵的脸色越发难看。
先前出声的哨兵像是有话要说,到了嘴边,却又被其他人看他们的眼神刺回去。
……所以呢,队长的儿子就该任他们打任他们骂,连还手都不行吗?他们的所作所为,到目前为止的一切行径,真的就是因为一句冠冕堂皇的“恨”
?言语烙印尚在时,不论谁敢这么问一句,都要被庞大的言语力量压得再难开口,甚至会被群起攻讦,打上新的烙印。
被迫或主动沉默的人越来越多,于是另一方的声音就更遮天蔽日。
可现在不一样了——有越来越多的人低声议论,这些议论并不会形成新的声势,因为把话说出来的人只是困惑、只是难解、只是心有不平。
只有在说话时就抱着“结群”
的念头,言语才会结成声势。
声势有时是好的,群情激奋众志成城,也是种格外不凡的力量。
但多数时候,这声势被用来压人。
积非成是,再沉默坚定的堤坝,也难抵挡毁谤不休的可畏人言。
“你也觉得,是有人陷害他爸妈,对吧?你们这种人很多,只是过去不敢说话。”
任兆被人拖着架起来,他快被打散架了,视线仍阴沉,声音嘶哑:“我们不这么觉得,所以才会这么做。”
当初那次任务的始末,在几个村子里都流传很广,白塔学校本就是培养哨兵和向导、培养任务者的地方,更是不会不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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