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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国公府书房内。
宁渊端坐在书案前,安静地聆听妻子讲述女儿的噩梦,他并未因为这只是一个梦而轻视。
当听到自己莫名身死时,宁渊并无太大反应,但听到北穆屠城,林鸿轩射杀了自己的女儿后,即便明白这只是一个梦,还是他忍不住怒火中烧,“竖子尔敢!”
祁婧惠轻叹,想起瑶儿说梦中雁京被屠城,难怪瑶儿回来之后,每日都要去闹市之中小坐。
待宁渊的情绪稍稍平复,祁婧惠才轻声问道:“你对此事有何看法?”
宁渊沉吟道:“不论瑶儿为何会做这样的梦,为了让瑶儿安心,我们都需加防范。”
宁渊并不认为因为女儿的一个梦就冤枉了林鸿轩,他只觉得是林鸿轩妨克了自己的女儿,害她做了噩梦,让她如此伤神。
况且……
祁婧惠了然,“林鸿轩此人确实可疑。”
宁渊想起这几日对林鸿轩的调查,不由冷笑,“林鸿轩可并非表面上那般谦谦有礼。”
林鸿轩此人,长相俊美且才华横溢,性格温和,待人接物都恰到好处,脸上永远带着让人如沐春风的微笑,从没有人见他生气,无论别人如何刁难,他都能应对自如,当真算得上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然而,从盯梢之人传回的消息来看,林鸿轩并非如外界所见那般好相与。
“加派人手继续盯着他吧。”
“嗯,”
宁渊从书案中取出宵禁通行令牌,“自秦将军大胜北穆这一年多以来,北穆一直表现得顺从本分,朝中甚至有人以为北穆被秦柏秦熠父子打怕了。”
“呵,”
祁婧惠嗤笑一声,“恐怕未必,吃惯了生肉的狼群,怎么可能突然改吃素?”
宁渊收好令牌,温声对妻子说:“惠娘,你早些休息,今晚我不回来了,不论瑶儿的梦境是真是假,北穆都需早日防范。”
之前朝中诸多大臣认为北穆已不足为惧,反对秦将军继续投入军需严防北穆,现在,为了让瑶儿安心,也为了大宸百姓的安危,他必须动用一切力量促成此事。
祁婧惠点头,取下大氅亲手替丈夫披上:“夜间寒凉,你也要注意身体。”
宁渊握了握妻子的手,转身带着侍卫离开诚国公府。
宁玉瑶躺在床上,静静地看着手中的羊脂白玉佛牌,她的手指轻轻拂过佛牌正面佛祖雕像那抹红点——那是玉胚自然产生的玉石纹路,经能工巧匠之手,红点恰好位于佛祖的额头,使得这尊佛牌更显庄严,仿若自带佛光。
宁玉瑶目光幽深,不论这个红点的位置和大小,还是佛牌背面雕刻的《金刚经》偈文选段,都与前世娘亲让“她”
戴上的那块玉佛牌一模一样。
或许娘亲那时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异样,因此才特意为她求来了这块玉佛牌,只可惜求神拜佛终究也没有任何改变。
不过,这也是爹娘对她的珍视。
宁玉瑶将佛牌上的红绳扣解开,贴身戴在脖子上。
原本宁玉瑶并不打算将前世之事告诉母亲,但这块玉佛牌的出现,或许说明了爹爹娘亲虽不信鬼神,但对鬼神之事仍存敬畏之心。
因此,她挑拣了一部分事情告诉娘亲,并不求娘亲全信,只要爹爹娘亲能够对林鸿轩和北穆稍加防范即可。
*
宁渊在秦将军府与秦柏、秦熠父子恳谈至深夜。
秦柏对北穆形势的熟知程度,宁渊早已知晓,毕竟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秦柏身为让北穆将士闻风丧胆的大将军,自然对北穆有着深入骨髓的了解。
真正让宁渊刮目相看的是秦熠,当谈及北穆时,秦熠眼中闪烁着光芒,犹如一头充满野心的狼崽子,与他平日那副傻小子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宁渊走出秦将军府,想起方才秦熠对北穆的独到见解,满是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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