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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
林萱追了三条回廊,才看见长廊尽头的花青色人影,她喘着气大声喊。
风太大,不知裴云瑾是不是没听见。
见他并未停下,林萱只好继续小跑着追上去。
雪还未化,夜间的风冷得刺骨,她出来得匆忙,忘了把披风穿上。
寒风将她的裙摆吹散得很开,长长的头发散开,像是飞舞的黑色丝绸。
风吹得回廊上的宫灯不停摇晃,吱吱作响。
“世子!”
林萱终于在长廊尽头追上裴云瑾,她抱着两盒柿饼,气喘吁吁地说:“惠兰刚才教我,说我一直把欠债挂在嘴边,太失礼,也侮辱了世子的好意。
但我却是真心想跟世子道谢,这柿饼是北方特产,你们南边不容易吃到,世子带回去尝个鲜吧!”
她站在灯下,脸被风吹得红扑扑的,眼若琉璃,唇似桃瓣,满脸抱歉。
裴云瑾接过她手里的柿饼盒,不太自在的说了声告辞。
夜里,裴云瑾给镇南王回信时,总是不自觉地走神,他将目光移动到那两盒柿饼上,指尖微微发烫。
鬼使神差般,他走了过去,拿起一个柿饼放到嘴里,尝到了淡淡的甜味。
惠兰拿着披风追出来,看见林萱一路小跑,追上缓步慢行的裴云瑾。
他们两人站在回廊上说话,衬得身侧皓月白雪皆失颜色。
惠兰忍不住开心的笑。
这份开心一直持续到伺候林萱就寝时。
乌黑的长发如黑瀑般披散在脑后,惠兰拿起白玉纹牛角梳,慢条斯理的梳着一头长发,忍不住哼起小曲。
“你今晚怎么一直在笑?”
林萱蹙眉,看向镜子里傻笑的惠兰。
她都已经笑了快半个时辰,看起来倒也喜庆,可林萱担心她一直这么笑着,明天腮帮子会酸掉。
白玉纹牛角梳扫过发尾,惠兰抬起眼帘,看着镜中里那双探究的杏眸,“难道你不开心?”
“怎么会?”
林萱回过头,想起高兴地事,便忍不住拉着惠兰的手说个不停:“都忘了告诉你,吕岳崧今天有多惨。”
惠兰有些失落,她们高兴的不是同一件事,惠兰不是很感兴趣的问:“有多惨呢?”
林萱却是兴高采烈:“吕守一那蠢儿子,居然自己要求手下刑杖时上四分力道,打得那叫一个惨,屁股肯定烂开花,不躺到元宵节下不来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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