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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轻遥至今回想起来,还是没忍住笑出了声。
“倒瀑的确很美,但我却不喜欢。”
半响,姜元的声音在身后悠悠响起。
“为什么呢?”
赵轻遥很是好奇。
姜元语气平淡,像是在说一件很寻常的事情:“神力所创之物,着实太过完美,是人力所不能及的。
被强行捏造出的完美的事物,要么就不该存在,要么就会走向毁灭。”
赵轻遥眼角一跳。
她走在前面,看不见姜元说这话的神情。
但这话从一个世家子弟口中说出来,着实有些罕见,就该送给他那事事完美无缺的表哥听听。
她突然非常好奇,姜元是如何成的魔修。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倒也不觉时间流逝得飞快。
等到赵轻遥回过神到时,他们已经快要靠近离道路尽头的巨大榕树了。
方才离得远,她倒也不觉得这棵榕树有多大。
直到此刻逼近时,才察觉到榕树大得夸张。
树身粗壮,与方才路上所见的神座有得一拼。
十多人手拉着手,也未必能将其团团围住。
浓密的枝叶状若游龙走蛇,交纵复杂,遮天蔽日。
被初升的日光一照,于地面上投下一大块一大块的浓荫。
一条条纤长而纷乱的须从树干处垂下,有风拂过,便轻轻作响。
即便离着榕树还有一段距离,她还是嗅到了那股来自植物独有的潮湿、阴凉的气息。
赵轻遥喃喃出声:“这么大的榕树,实在少见。”
感觉比中州的青天树还要高上一截。
姜元顿了顿,语气依旧平静:“榕树是一种很矛盾的树,既是邪树,又是灵树。
有人认为它会招阴,但有人认为它能辟邪。”
他这般说着,却停下了脚步。
赵轻遥走得快,向前连走了几步,才意识到身后的人没有跟上来。
她疑惑转头,却只见姜元的半边身子都沐浴在金色的日光之下,脸却背着光。
神色晦暗不明,看不清楚。
他是在忌讳什么吗?难不成是在害怕?
辟邪里的邪,指得应该是鬼魂,不是魔修吧。
但说起招阴……
赵轻遥猛地想起了一件被她忽略了的事。
前两日与秦倚白比试时,他拿着的是一束带着枝叶的榕树枝与逢春对阵。
枝上的榕树叶,替他挡下了许多次攻击。
那种感觉,就像他的身后站着很多个人。
她当时便觉得很奇怪,从前没见过此等功法,就当是秦倚白在用某种秦家的秘法作弊。
但如今细细想来,那些站在他身后替他挡下逢春攻击的人,怕不是……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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