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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若有所感,抬头看去,又走出灯棚之外再看,里里外外走了没有三圈,遂灿笑了出来。
再进灯棚之后,便不似刚才一步一样的逐个看着灯下木牌了。
闲散自在着走来走去,眼风瞟处若有兴趣看上一眼,若不在意随意就这么走着。
灯棚边缘也不觉得如何,越往里面走,越觉得灯火明亮,晕红媚人。
象又是明白了些什么,回头去看温宝袭,却见身侧无人,转回身来看时,却见温二娘竟然站在七八步处看着一牌。
张口欲说时,又见其转到了别处,而后竟然没有跟来,反是越行越远去了。
灯棚本低,不见辽阔。
温二娘就那么往灯棚外行去,没来由的竟似有些苍茫远去,一行不复相见之意了。
心中紧约,不由张口唤了一声。
乍那回头时,灿然一笑,竟是那般明亮。
而后步步行来,模样在灯下越见清晰。
直到行至面前,软软手儿覆在已上时,一瞬间,清河的眼角湿了。
“我叫李敬,字德贤。”
宝袭退了一步,半屈膝深深福了下去。
却没说什么拜见公主之类的扫兴言语,只是一礼,而后便自己起来。
拉了清河之手,慢慢往灯棚那一侧行去。
步履缓缓,笑语慢谈:“其实这主意想得甚突然,原是想不出的,只是突然姑母说了温家不在乎名声,只是诗书根读如何。
便突然有了灵念。
想起班孟坚《西都赋》里的红尘四合,烟云相连,便有了此念。”
清河自幼聪慧,诗书一道自是知晓。
“徐孝穆不也有一首洛阳道?缘柳三春暗,红尘百戏多。”
既是戏子演戏,何用认真相待?便如同这灯棚一般。
外面如何,里面又如何?外面看去十分普通,谁知这里竟有许多玄机禅意?是诗?是经?是灯?是棚?亦或者只是一丈红尘?仰眼相望,星月依旧闪目明亮。
“吾心在,明月便在。”
说话时,竟不觉间已然走出了灯棚,眼前瞬时漆黑下来,有些不适。
不禁回头再看,灯棚依旧,红光晕染一路,这样看去,根本瞧不见那些小小木牌,更瞧不见晕红灯海,万丈红尘里仰望可见的明亮星辰。
立在此处,想来适才竟象是一场大梦般。
仿佛灯棚中一概华丽心境,只是梦意。
心中稍有不甘,便再度行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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