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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袭复又冷问:“那个贺兰可有诛杀家中妻室?便是体谅上天有好生之德,可有休弃?”
“他这是要纳我姑母为妾喽?”
宝袭当时的火腾的一下就冒了出来,声音大得几乎冲破马车。
程老头自是赶紧摇头:“自然不是。”
“那他现在可曾已经休妻?”
没有得到回复后,宝袭的脸色已经阴得几乎快拧出水来:“原来这位贺兰大人竟然是既要名声,亦要实惠的主。
若我姑母不应,他白白休妻,岂不是没了为国尽忠,不求私怨的好名声?家中放那么个女人,不理便是了,他的体统脸面自然是有的。
真真好算计。”
程老头当时的表情,苦得直抓自个儿的胡子。
宝袭却已经有些控制不住的捏紧了拳头:“国公爷追上来何意?是怕二娘挑破这张面皮?坏了程家的名声?您放心好了,二娘没那么蠢,怎敢于天潢贵胄作对。
只不过也请国公爷转告那位姓贺兰的,虚情假义四字,温二娘总算是见识到了。”
一路再无语,直到回得温家。
进得内院,涵娘一直在屋下等着。
见二娘一个人回来,身后却没有伞儿,心下便道是不好。
进屋帮忙卸下幂篱后,更是直接惊叫了出来。
温娘子从内室出来,看得摇了几摇,险些摔在地上。
更否论在屋里侍候的如意如泽了,皆呆得说不出话来。
宝袭倒是无所谓,只是斜眼看看这个姑母。
真漂亮!
哪怕素面朝天,也清艳难挡。
似那天那般仔细妆抹后,连宝袭这个二十一世纪看尽各种哪怕人工美女的都看呆了去。
这么个美人,怎么就这么想不开?
慢步走过去,扶住了温娘子,请到了榻上坐好。
低头想了半天,还是说了:“那个姓贺兰的着实不是个良配。
姑母你还自年轻,便是寻不上年纪相当的原配,寻一知心知意的继室也没什么不好。
不过是虚名罢了,侄儿侄女就算待您再孝顺,也终究有分开的一日。
人老孤苦,还是有个伴的好。
您、不要再想以前的事了。”
说罢,宝袭扭头便走了。
前脚出屋,后脚便听得温娘子在屋中放声大哭。
一个姿势僵得久了些,回神时才发现左臂竟凉透了。
时近九月,秋意渐起。
这般大雨之夜,一床被褥已难维暖。
宝袭咳了两声,那边榻上安睡的如弦便听到了:“娘子要什么?”
“给我添床被子,有些冷。
你也加一床吧。”
如弦浅笑,起来点亮了油业。
自柜里拿出了一床新被,与娘子盖好。
稔子有委进油里,光火工不怎样亮,可是映着二娘的模样,真的很美。
“屋里有备下的银霜炭,可要把暖炉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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