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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殿简单收拾一番,战火的硝烟仍未散去,一片萧瑟。
进入奉天殿,百官行礼,朱祁钰挥挥手:“说正事,瓦剌多少人?为何会在冬天袭扰宣府?杨信还能守几天?赵辅在哪?大同的郭登能不能协防?”
在来的路上,朱祁钰反复阅读奏疏,却觉得很蹊跷,奏疏上有用信息寥寥,这不符合战报的格式,呈上来的可能是内阁誊抄版本。
奉天殿里静悄悄一片,没人回答。
朱祁钰脸色一黑,苦笑道:“大家畅所欲言,朕绝不因言获罪。”
打脸啊!
几个时辰前,他还拿因言获罪做文章,剐了张輗、王翱,这才多久啊,就被教做人了!
把说出来的话,生生吞回去!
“回陛下,今年冬天格外寒冷,宣府牲畜冻死良多,草原上更难熬。”
“大同马市传来的消息,漠北牧民这个冬天冻死无算,冻死的牲畜不计其数,无数牧民破产,冬天时就越过边防跑过来抢掠。”
于谦站出来道:“根据杨信战报,瓦剌大概出动五万余人南下打草谷。
杨信、赵辅尚能坚守月余,大同镇最好不要动,谨防瓦剌转道大同。”
一听这个数字,文武百官震动。
北京保卫战时,瓦剌步骑十三万,兵围北京城,这次打草谷居然出动五万大军,堪称土木堡之后出兵最多的一次。
纸面实力,宣府镇守兵十二万,真正可战之兵并不可知,肯定少很多。
毕竟从宣德年间,私役成风,卫所逃丁多达上百万,景泰元年郭登的报告显示,他接管大同镇时,卫所兵不过数百,战马一百多匹,和官方数字相差极多。
纸面实力和真实实力究竟差多少,谁也不敢说。
“陛下,自景泰元年两国罢兵之后,互遣和使,缔结和约,两国再无如此大规模征伐,微臣认为应该出使瓦剌,问责其大汗,为何破坏盟约,攻伐大明!”
姚夔额头上裹着白巾,白巾透着血,神情激愤。
“可。”
朱祁钰深感屈辱,太祖、太宗时,漠北诸部被明军打得惶惶不可终日,若真敢南下打草谷,太祖、太宗指不定多高兴呢,奉天殿里肯定热情洋溢,将军们请战,文臣喝彩,仿佛一个个都不是敌人,而是爵位啊。
这才过了多少年啊,瓦剌南下,大明居然要无能的遣使责问,光说不练的谴责有个屁用啊!
弱者才动不动谴责,强者直接动刀子!
“微臣欲亲率京营,支援宣镇,分兵屯守居庸、土木堡、怀来数地,以防不测。
亲率大军堵住宣镇,不让瓦剌马踏中原!”
于谦请战。
朱祁钰皱眉,若于谦走了,会不会再来一场夺门之变呢?
“陛下,微臣请战!”
成国公朱仪跪在地上:“微臣祖父、父亲皆战死沙场,臣亦愿效仿祖先事,为陛下血染沙场,马革裹尸!”
抚宁伯朱永也站出来请战,勋贵纷纷请战。
但是,朱祁钰目光阴鸷,这些人是想打瓦剌,还是图谋京营兵权啊?想来二次夺门吗!
狼子野心!
“宣镇是要守的,出兵人选还需斟酌。”
朱祁钰心乱如麻,瓦剌南下真打他个措手不及。
正如姚夔所说,最近几年两国相安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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