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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仁宫,留春殿。
夜。
留春殿在景仁宫正中,往前是皇后与一众妃嫔居所,往后,则是公主皇女的宫殿。
庭院内小桥流水,亭台楼阁,仿大沂江南水乡花园倒也仿出了九分模样。
大殿外的连廊上挂着空的鸟笼,地上则摆了一只与高雅景色格格不入的陶土瓦罐。
留春殿大顶被不知道和人揭去了两片瓦,一抹静谧的月光从那洞口,洒入大殿。
大殿屋顶趴着两个撅着臀的人。
“喂,是南奕让你那么干的?”
南州用看着弱智的眼神看着她,勉强敷衍地点了点头。
“啧,你家主子这次倒是挺蠢的。”
她满脸不屑,“你们不考虑找个替死鬼,扔进去么?”
“郡主,你这话说的也是挺蠢的,这宫墙之内,我上哪儿去给你找个男人来?”
南州反唇相讥,“给你找个太监么?”
沂俐扒着留春殿屋顶上的刚刚被掏出的洞,笑吟吟地指着留春殿中的一锦袍男子。
“那个人是谁?我那日好像在宴会上见过他。”
留春殿内,烛火通明,沂俐望着半卧在小塌前闭目养神的女子,好奇地凑得离那小洞更近了。
“那……”
南州语调有些艰涩,满脸都写着不情愿,像是不愿多提及似的,“那是太后养的……面首……”
沂俐听到“面首”
二字,眼睛倏然一亮,随后,她感受到了南州质疑的目光,像是不太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南州的声音里满是讽刺:“不是吧郡主,你该不会也动过养面首的念头吧?”
沂俐笑得凉凉的:“哦?我为什么不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
好像……想养多少都可以……
南州愤愤不平地为自家主子嘟囔了一句,随即陪笑:“可以可以,郡主想怎么样都可以……”
话音一转,“直只是……这个男人留在这儿,多少有点不太方便。”
他掰着手指,“不过好在这留春殿之中只有他一人会武功……”
沂俐拢了拢衣领,神色漠然,低垂眼眸遮住眼底森凉:“要多久?”
南州掐了掐手指:“一炷香时间。”
沂俐笑得张扬,眼底却是些阴鸷毒辣的东西,南州望着那倾国倾城的容貌,心里有些不舒服。
她的声音轻轻地,却落下得有力,像石头一般砸在人的心口胸膛,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太慢了。”
南州笑得清润:“郡主,我是说从现在起,将他引出留春殿,敲晕,送去同昌公主所在的那间小屋,将巡夜士兵与玉紫恒引去,再回来同你会和,只消一柱香时间。”
“唔……”
她眼角带笑,语气尾调轻微上挑:“好,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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