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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海冷笑一声,直摇头:“一个月有十五天都在迟到!”
陆嘉显抿了一口茶,不想对这对父子发表任何评论,他放下杯子,也要出门了。
顾家现在不如以前了,什么司机、保姆都没有了,只有一个做饭的家政阿姨。
顾海提出要送他上学,陆嘉显以想和同学一起走为理由拒绝了。
他并没有说谎,沈如琢家就住在这附近的另一个小区,离顾家只隔了一条马路,早上司机送沈如琢上学时掉个头就可以来接他。
上了沈家的车后,陆嘉显意外的发现沈如琢的父亲沈清也在,沈清坐在副驾驶位,沈如琢坐在后座,他甚至看上去有些拘谨。
“阿显,好久不见。”
沈清转过头和陆嘉显打招呼,“还记得我吗?”
“当然,我四岁生日那年,沈叔叔您还送了我一方墨和一只砚台。”
陆嘉显笑道,他关于沈清的记忆其实并不多,只记得他是个极其严格的人。
沈清和顾海、陆晚萤是大学同学,毕业后,又都在北城发展,在陆嘉显父母离婚前,两家人常有往来,陆嘉显那时就常跟着爸妈去沈家玩,后来他和沈如琢又在同一所小学就读,接触就更多了,陆嘉显很早就感觉到,虽然沈清和顾海同是北城人,但却很难聊到一块儿,倒是和母亲陆晚萤更合得来,在艺术方面也合作得多一些。
后来随着他被迫跟着顾海住到别墅去后,就很少再见到沈清了。
如今再见,沈清却全然没有顾海那种发福的颓态,只显得稳健从容。
“你和你妈妈长得真是很像。”
沈清笑道,脸上有怀念的神色,“回来北城后还习惯吗?”
陆嘉显:“挺好的。”
“既然回来了,以后还是常来常往,过几天如琢生日,你们同学一起,也来家里做客啊。”
沈清缓缓道:“也好叫你舅舅放心。”
陆嘉显略一点头,猜到陆行云大概是和沈清聊过什么,算算日子,离他回国也没几天了。
到学校门口,下了车后,沈如琢才稍微松泛了一些,开口说了今天见面以来的第一句话:“我不想过生日。”
陆嘉显看他一副压力倍增的样子,也猜到几分原因,开口道:“你可以叫曾絮过去玩。”
沈如琢不出声,既不否定、也不肯定。
陆嘉显又说:“她很活泼,就算你家是一潭死水也能给你搅活了,别这么大压力。”
沈如琢:“就怕这一潭死水把她吓跑了。”
两个人沉默地走了一段路,陆嘉显忽然问:“你为什么喜欢她?”
沈如琢坦然:“她活泼。”
想了片刻后,他又补充道:“在她身边,我感觉自己也充满了生命力,而不是一个只会埋头读书做事的工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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