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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两?”
昭容拔高尾音,嗤笑,“打发叫花子都不比你寒酸!
妹妹若是捐不起,也不必勉强充面了,本宫代你一道捐了便是。”
胡乱作比,此言着实不敬,听得一边的沙弥眉头一皱,沉声提醒,“佛祖跟前,施主莫要妄言。”
谁知昭容根本就不理会他,手持功德簿凑近了阮玉仪,将上面的内容指给她看,“妹妹你瞧,谁也没有你那么少的。”
这页记得多是富贾名门,添得香火钱确实数额不小,只是不知,这些人给寺庙捐得阔气,真正用在救济劳苦上的又能比之几成。
见阮玉仪毫无防备地靠了过来,昭容忽地手中一松,让厚实的功德簿啪地落下,盖在地上。
她本人则像是受了惊吓般,脸色惨白,护着腹部,惊呼。
这一声引得殿中其余香客纷纷看过来。
阮玉仪抿唇不语,默默退了一步。
谁也没看见,在无人关注的角落处,一名没有髯须的中年男子,将闹剧的始末,尽收眼底。
探究
程朱氏正带着小辈们叩拜完,听见这边的动静,转过头来,见是昭容,脸上也有些挂不住。
她快步过来,骂不得长公主,却骂得阮玉仪,“混账东西!
拙手拙脚的白瞎了过活这么些年!
莫说是长公主万金之躯,就是腹中胎儿,活剐了你也担负不起!”
已有不少人频频向这边张望,她不敢高声斥责,只能压低声音,咬牙切齿道。
阮玉仪虽将程朱氏的性子摸得门儿清,也知道她一直都想攀附权贵,不满她的出身,可面前的到底是敬重了许久的长辈,被这么一吼,她觉着委屈,鼻尖泛酸。
程朱氏不一定看不出原委,可这样毫无底线的偏心、恶语相向,才更叫她心寒。
“姨母,”
阮玉仪对上她的眼睛,轻声道,“不论你信或不信,我从未有过伤害长公主的意思。”
程行秋原见着昭容白了脸色的模样,心里一紧,也扭头想斥责,却见亭立在那里,肩若削成,腰如约素,眉宇间揉着些许病色。
忽地也就下不了口了。
他深深看了阮玉仪一眼,对程朱氏道,“娘,昭容身子不适,我带她去外头长凳上稍作休息。”
程朱氏闻言,连忙道,“快去吧,仔细脚下台阶。
殿下受惊了,我必会好好教训仪姐儿的。”
她眉头紧紧皱着,致使眼皮遮住了大半眼睛,自其间透出浑浊的眸光。
昭容微微点头。
她自小长在深宫,见惯了妃嫔们为先皇恩泽勾心斗角,多少也耳濡目染了些,只是一个公主哪里用得着这些手段,因此对付一个人的手段,难免拙劣不自知。
程行秋搂着她的肩出了大殿。
见人走了,程朱氏转过脸来,语气稍有松缓,“我不管是非黑白,你只记着顺着些长公主就是了。
这段时间你安生呆着,多于睿儿相处,等秋儿的亲事定下来了,我自会记着你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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