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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两扇大门应声而开,先是出来一个火把对着那汉子面目照了照,紧接着出来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汉子,身材瘦小,佝偻着腰,出来后向地上趴着的田小八看了一眼,又转过身去向门内望了一望,便站在一旁低着头不说话,看模样打扮应是长工之流。
得了这汉子的消息,接着又出来一个三十多岁的人,这人五短身材,油头粉面,虽也身着寻常农夫打扮,可一迈出门两只贼溜溜的小眼睛便不住地往田小八身上看,脸上堆着笑,挤起一褶一褶肥楞楞的肉条子,叫人看了直讨厌。
送田小八过来的大汉见这人出来了,只往地上田小八趴着的方向侧头示意了一下,伸手拿过对方手里的钱袋子,转过身径直走了。
看这人走了田小八有些心焦,若是自己一个人肯定不识得回去的路,情急之下坐起身来脱口喊道:“你们是什么人?我是忠顺伯的女儿,你们把我掳到此处可是不想活了吗!
还不快快送我回去,我若毫发无损,爹爹定会给你们多多的银子!”
……
这是田小八唯一一次用她那自觉并不光彩的身世来唬人,意料之中的毫无作用,那大汉头也没回,坐上了马车,很快便融进了沉沉夜色之中。
油头粉面的男人凑过来,见她皮肤白皙细腻,身段玲珑,一双杏眼中含着怒气,虽风尘仆仆鬓发凌乱,看在人眼里却更生疼爱怜惜之心。
乡村之人哪里见过这样好看的女人,村子里的女人不管老少都要下地劳作,成日风吹日晒,都是一副大手大脚皮肤粗糙的模样。
听得她是官宦之女,心里更是喜不自胜,色眯眯的眼神看得田小八心里直发毛。
这人矮下身去,伸出胖乎乎的爪子在田小八脸上摸了一下,说:“管你是什么伯的女儿,凭你是皇帝的女儿又怎么样,这里山高路远,你就是喊破嗓子也传不到京里去……啊~啊!
!
!
快放开!
!
!
……”
话未说完便听得这人杀猪般胡乱喊叫起来,旁边的长工走过去看是这女人咬住了自家老爷的手,心中着急,却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围着团团转。
田小八生有两颗尖尖的犬齿,平时笑起来活泼伶俐,没想到咬起人来也这么好用。
此刻她愤怒至极,死死咬住那人的手,不管他如何嚎叫都不松口。
很快一股血腥气溢满口腔,血液顺着口角留下来。
忽然门口冲出来一个老婆子,看着面前这幅场景直哎呦,冲上前来用手中的拐杖狠狠打在田小八身上,口中叫喊着:“打呀打呀,你还不打,刚进门就这个样子往后还了得!”
说话间几拐杖重重落下来,田小八吃痛,口中一松,那男人收回手一看大拇指下方那块肌肉已被深深咬出几个洞,血流不止,接着也哎哟起来。
老婆子一看更不得了,又抡起拐杖朝田小八身上戳去。
田小八毫无还手之力,只能把一口血啐向这老太太。
胖子生怕打坏了田小八的脸,忙拉住老太太连声说着“不妨事不妨事”
,然后转过头让长工把田小八弄进去。
这长工满面犹疑,不知该如何下手。
男人看了他一眼,骂了声“老蠢驴”
,接着向院里招呼一声,又出来了两个人,看模样也是长工,三个人合力将田小八抬了进去。
一进门田小八便赶紧打量起院子来,她打小就生活在田府,从未见过别人家里是什么样的,此时只觉得当下身处的应是寻常的农家小院。
前院有牲口,黑灯瞎火的也看不真切,只见门口进来左手边的一间房子亮着灯,应是长工住的,后院当是主家人在住,她也不会翻墙,看来想要逃跑就只有大门这一条路可走。
这三个长工对她倒比那个劫她过来的汉子温柔多了,照那胖子的指示把她抬进了前院的一间空房,轻轻把她放到了床上,这是这一天来她受到的最温柔的对待了。
胖子跟老婆子也跟着进来了,他的手简单包扎了一下,老婆子嘴里嘟嘟囔囔的。
只听他对三个长工说道:“以后这就是你们奶奶了,暂且将她搁在前院,省的她晚上喊叫惊了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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