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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琉石在他胸前灼烧出一片虚幻的滚烫,比那些嘈杂声更大的,是他的心跳。
他本以为所有的一切都不过如同吹过他发梢的风,他在隐秘之中心跳如雷,哪怕她转瞬便岔开话题,不过无心之间门的一场玩笑。
只有他上了心。
说不清是为了那些瞬息而过的梦境碎片,那些浮现在耳边的虚幻声音,还是他明知不知所起,还在一遍又一遍问自己的痴心妄想。
——“不然你跟我回合虚山宗吧?”
那道午夜梦回的声音从深埋的记忆里被掘出,成为了此刻为他停留的风与月。
她甚至没有再来过问他的意愿,而是以这样一种几乎绝对而直接的态度,在所有人面前,将手指向他。
她是早就洞悉了他之所想吗?
擂台上的少女姿态肆意,她微微扬着小巧的下巴,目光并未看他,而是近乎挑衅地看着虞画澜,甚至带着一丝笃定。
凝禅是在赌。
又或者说,这是一场她一定会赢的赌局。
她赌虞画澜不可能不同意。
就算不乐意,也绝不会在这个时候不放人。
虞画澜绝无可能在这种时候说,虞别夜与他有什么关系——无论是他声称的父子,亦或是别的。
因为无论是什么,他都不应当将他置于外门,这与他这么多年以来捏造的人设性格并不相符,也定然会引起轩然大波。
更甚者,她也是在挑衅。
凝禅毫不怀疑,在自己说出这句话之后,虞画澜便已经能够看出她就是那日出现在画棠山之人。
尤其她虽然带了面具,却并未对身形做什么遮掩。
她知晓那日带虞别夜走的时候,有被虞画澜捕捉到一瞬背影。
一道背影,对于别人来说或许虚幻。
但对于已经锁定了目标的朱雀无极来说,已经足够。
但她从头到尾的目的,从来都不是让虞画澜认不出自己。
而是即便认出,空口无凭,他也拿不出任何证据来。
果然,虞画澜注视着她,眼中虽然一片冰冷,表情却不得不维持一贯的温和仪态。
“不过一外门弟子,既然侥幸得了凝小友眼缘,带去便是。”
虞画澜声音温和:“这是他的机缘造化,我又怎会不同意。”
凝禅不避不让,与虞画澜阴冷的目光对视,露出一个清澈纯真的笑容:“多谢掌门。”
然后不等虞画澜继续言语,已经转头看向还愣在一边的虞别夜,正对上少年隐在面具后的一双纯黑眼眸。
她笑容不改,面容被光芒更盛的传送阵照亮,雪肤更白,红唇更艳,这样居高临下看来时,仿若九天仙女,明艳不可方物。
“还不快来?”
凝禅那只伸出去指向虞别夜的手指收回来,向着传送阵的方向比了比:“说好了要打头阵的。”
虞别夜压下满腹难明心绪,深吸一口气。
——“那你到底是想让我叫你阿夜,还是叫你师弟?”
他想好这个问题的答案了。
他想被她唤一声阿夜。
也想做她的师弟。
所以他前行一步,顺着下意识分开给他让出一条甬道的人群间门隙,一步步向前,直至凝禅的身边。
他甚至未曾敢与她并肩而立,而是向后错开了一小步。
——这样的不敢,无关实力,无关其他。
只是她太耀眼,太肆意,她天生就应该走在所有人的最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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