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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易没有回答,脸色却沉了下来。
我没有理会他,继续往下说:“路易,别告诉我你这么多年来都在靠动物的血为生,我们都知道,那会使血族很快虚弱,你哪里还有力气站在这里说话,对不对?”
看他脸色开始发白,我却感到有些残忍的兴奋:“就算不杀人,你吸了人的血,那个人总会因此而虚弱,这又算什么?你说要尊重,你获得每一个你吸血的人的同意了么?你说生命可贵,那血族要生存下去,总要吸人血,就像人饿了会吃牛羊一样,这是不是也是对生命的尊重?”
我与他针锋相对,“你说的一切,只不过都是你的伪善罢了,伪君子。”
话音刚落,路易的脸变得更加苍白。
他想了一会,转头看着我认真道:“将生存建立在抹杀人命的基础上,是有罪的。
血族本来就是罪恶……应当终结这种罪恶。”
他的眼神里有深刻的自责和愧疚,看起来是认真这么想的。
我看着他,他毫不动摇的与我直视。
他关于罪恶的论调令我有些心浮气躁,但又不愿在此时让步,加上因为李斯特的事,于是我脱口对他说:“既然如此,你怎么不去死……很简单的,站在阳光下就可以了。”
说完我有点后悔,但是已经无可挽回。
我带着歉意看向路易。
路易后退一步,脸上是怒气、自责和羞愧和混合体,看起来有点扭曲,半饷他终于开口:“算了……我无法否认我是懦弱的。
既然我无法说服你,随便你吧。”
说完他转身欲走,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说:“最后一次提醒你,李斯特已经离开这里了,今晚的飞机。
你再也找不到他了,不如趁此机会,好好想想我的话吧。”
他的话令我震惊当场,甚至顾不上注意他是怎么离开的,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
李斯特已经走了?离开中国了?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我仿佛不能再思考,呆呆站着。
半天忽然回过神来,我怎么能让他走了!
我不禁痛苦的揪住自己的头发,我在干什么,昨晚我在犹豫什么,为了一些虚荣的东西踌躇不前,竟然让他走了……怎么办!
我忽然想起了长老,我不知道他会不会帮我,但此时能找的人也只有他了。
不记得怎么奔到审判曲笙的地方,我觉得已经用尽了生平力气。
但是门口的人拦住我不放我进去,我闯了几次都被拦了下来,只好使出最没技术含量的老招数,在门外大喊。
莫七终于出来了,见到我也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简短的说:“长老让你进去。”
我顾不上和他多说,一路飞跑进去。
莫七跟在身后嘱咐:“楼上左转的房间,动作轻一点。”
我挥了下手表示知道。
站在门外我先平复了下呼吸,还没敲门听到里面说:“进来吧。”
于是推门进去。
长老靠在床上,被子掖到胸前,神色有些疲惫,发丝有些散乱的铺洒着。
见他这样,我刚要说出口的话不禁又咽了回去。
见过长老有三四次,宴会上,在庄园,和审判时。
无论哪一次,他都是仪容整洁,一丝不苟。
西装也好,中式长袍也好,无一不是精致得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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