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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着打了个响指,冲他勾勾手:“来。”
我把他拉到外文读物区,让他站好,特地绕过英文原著,抽了本俄文小说,双手拈起书的两角,“你教我的,翻译吧。”
他看了我半天,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评价道:“你好毒啊……等等,你绝不觉得这个词……你看看,这好像是上次我们在西沙海底墓看到的那个记号吧?”
他从我手中抽过书,指着上面的某一个单词给我看,“原来是俄文,我就说嘛,我英语也是过了六级的,如果那个记号是英文单词我怎么可能看不懂。”
“吴邪。”
“嗯?”
“专八。”
吴邪此刻脸上的表情可以解读为:“你是不是欠扁啊?”
我原以为他会偃旗息鼓和以前一样一旦斗嘴输了就立即高举白旗投降,可没想到这次他还偏偏较上真了,他把书一合,非常小孩子脾气地昂起下巴开始跟我拽英文。
次奥,这可是我唯一值得拿出来炫耀的东西了,要是这么简单就被你比下去还得了!
然后我们就一路用英文从诗词歌赋彪到人生哲学,从举头望明月扯到低头黑小哥,哪怕上了火车他还一个劲儿的跟乘务员装华侨。
一进包厢,他把行李包往中铺上一甩,也不理我,直接裹了被子面朝里侧睡了,傲娇的不得了。
耶,我赢了!
我喜滋滋地躺在下铺,高兴的哼着小曲儿,突然我的心猛烈的跳动了一下。
就好像吴邪说的,游戏东西你不需要去论证什么,就是一种感觉——不需要掐表,我知道,它不会再跳动了。
说不失落是不可能的。
但好像也没有最开始想的那样悲痛欲绝——这大概就是缓慢死亡与猝死的区别,什么事预先有了心理准备,等到事情发生的时候就会觉得其实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我叹息一声,然后听到睡在我上面一直很安静的吴邪突然悉悉索索地挪动了起来,几秒钟后,一只手从上铺垂了下来,手指冲我勾了勾。
有些人,明明什么都没有跟他说,却和你有一种近似天生的默契。
心中的委屈和不甘一下子就翻涌上来,我吸了吸鼻子,攀上了他的手。
我们都没有说话,就这样一直牵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随着火车的颠簸,我的袖子自然地垮下来,露出无暇白-皙的手臂,那些此残刻上去的伤痕全都消失了。
说的矫情点,就好像是被施了魔法的灰姑娘,一转点,什么都没有了。
之前那一个月简直就好像做梦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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