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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时众人还偶尔说笑,回去时,个个都心情沉重。
车队行到半途,忽然,一阵尖锐呼哨响起。
骑在最前的士兵脸色骤变,连忙勒马停下,但已晚一步。
旁边的雪沟里忽然跃出二十几个人影,个个蒙着脸,迅速将车队拦住。
李禅秀瞬间紧绷,放在腿边的手下意识从绑腿处解下一把短小匕首,不着痕迹地藏进袖中。
这是他梦中颠沛流离、流落到西羌,以及后来领兵打仗时,养成的习惯。
他警惕看向四周,随行七八名士兵已将板车护住,纷纷拔出雪亮长刀。
为首的士兵朝那群人高喝:“你们是什么人?可知这车上运的是军需?抢劫军需不止你们自己要掉脑袋,家人也要跟着掉!”
那群人互相看一眼,都不说话。
半晌,一名黑衣人开口,声音粗粝难听:“车上坐的可是永丰镇的胡郎中,还有他的女徒弟?”
女徒弟?李禅秀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个称呼是指自己。
胡郎中在车被拦住时,就已经吓蒙了,此刻战战兢兢道:“是、是小老儿我,几位好汉……”
话未说完,对面二十来人忽然同时扬手一挥,洒出一大片白色粉末。
他们正好站在上风口,顺风位置,粉末被寒风一刮,顷刻扑向车队这边。
骑在马上的七八名士兵猝不及防,瞬间被粉末迷了眼,眼睛一阵刺痛,视野模糊。
听见对面有人冲过来,急忙凭听到的动静,本能挥刀。
李禅秀因刚好侧着身,只被少许粉末碰到眼,此刻眼睛微微刺痛。
察觉有人影冲向车这边,他忙攥紧袖中匕首,却忽然,身后又有人来,一记手刀击在颈后,一阵钝痛,眼前陷入黑暗。
来人并不恋战,迅速掳走李禅秀和胡郎中,对车上的物品也丝毫未动。
“走!”
那人压低声道,又吹一声呼哨。
随即这群人像风一般,来得快,去得也快。
……李禅秀在混沌中感到一阵颠簸,许是长久以来的警惕导致,他陷入黑暗不久,便混混沌沌,勉强恢复几分意识。
他袖中仍攥着匕首,挣扎着想醒来,忽然隐约听见有人骑着马,压低声音说话——“四当家,车上那些东西咱们真不要?寨里不是正缺药?”
“要什么要?不要命了?”
捞着李禅秀骑马的人低喝,“记着,咱们只是来请两位郎中去给二当家的治伤,不是来劫军需,懂不懂?”
李禅秀听到这,却稍稍放下心。
原来这些人是要请郎中给人看伤,看来他和胡郎中并无性命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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