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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镜子的时候,她又觉得自己脸色苍白,拧开唇彩来,稍微抹了一点。
孟葭下楼,到前厅跟姨婆说新年好。
黄梧妹瞪她一眼,“还新年好,多晚了你才起床。”
姨婆知道她姐姐教养严,拦了拦,赶紧说好话,“没事啦,小孩子哪有不贪睡的。”
孟葭怕挨骂,识相地出去跟几个细妹玩,疯到晚饭时分,她把买来的仙女棒分给他们。
“让我听听,谁大姐姐叫的响,我就多给她。”
“大姐姐!
给我,给我呀!”
钟漱石开车到门外时,打下窗子,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幕。
孟葭笑脸洋溢的,两根小细辫子飞到脑后,孩子王一样站在石凳上,手里高举着一把烟火棒。
他摁了下喇叭,孟葭回过头,从凳子上跳下来,看清是钟先生的脸后,紧张地吞咽了一下,心跳得厉害。
那些在机场的通话、刀光剑影的推挡中,都没敢说出口的问题,化作从身体深处燃起的火苗,一簇热过一簇的,滚烫着,将孟葭仅剩的神智,煅烧成灰烬。
她才发现,只不过是十几天没见,自己竟然这么想他。
那些剩下的仙女棒,都被孟葭塞给表妹,她说,“你们自己玩。”
小表妹问,“你走去边度啊,大姐姐?”
孟葭摸摸她的脸,“跟外婆说我碰见个同学,不在家吃饭了。”
“哦,咁样啊。”
孟葭飞快拉开车门,侧身坐上去,气喘吁吁的,“钟先生。”
她微微笑着,雪白双颊上泛起潮红,因为是跑过来的,鬓发也吹乱了,眼中波光滟滟。
钟漱石伸出手,目光专注而温柔的,为她拿掉那一束,沾在嘴唇上的长发。
他呼吸微沉,落在她下巴上的一只手,转而扶稳她的脸,大拇指摩挲着这份柔软,忍了又忍,饱满的喉结滚动着,吻了上去。
钟漱石另一只手撑着座椅,不为稳定身形,是用尽最后一分冷静,明示自己失控之余,注意力道,不要吓坏她。
他吻得很轻,星星点点的,小雨滴一样落在孟葭柔软的唇上,她涨红了脸,呼吸急促,伸手要去推他,溢出口的绵软嗓音里,含疑抱怨。
伸过来的那只手,也被钟漱石折住了手腕,他难耐地抵进她的腕心,舌尖探入她口腔中,轻慢的、试探的吻变了调,化作唇齿间的交缠。
山风灌进来,吹得耳边呼啦作响,钟漱石腾出只手摁下去,车窗缓缓关上。
他桎梏着孟葭的后脑,热烈的气息强势围裹住她,少女的矜持一击即碎,她半伏在他的身上,任由他不断加深这个吻。
孟葭感觉,她身上的那把火,好像烧到了钟先生那里,他们被困在一片火海中,白焰里迸出炽烈的珠光,眼前昏茫茫一片,已看不见任何。
密闭安静的车厢内,清晰可闻彼此吮吸的声响,暧昧而细微水声,挑动着钟漱石最隐秘的神经。
他额角的青筋突突跳着,这是最后的警告,警告他停下来,否则局面将很难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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