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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晨修,三月暮和过往一样,在练剑场上指导弟子,指导的话还未说出口,他就毫无征兆地倒了下去。
是真正的毫无征兆,他甚至连晕的时间都没有,也没有硬撑的机会,忽然就失去了意识。
这场病来势汹汹,让所有人都应对不及,三月暮的旧疾再也隐瞒不住。
等他醒来时已经临近傍晚了,他一睁眼就看到四个人在他床前围着,一个比一个脸色差。
“拖到现在才说,啊?你把我们当成什么?!”
程鸢脸都气红了,音调高得让病床上的三月暮按了下耳朵。
“你以为你在做多伟大的事吗?英雄就义啊!
我们是死的吗?用你做这种事?”
“实在不行就把掌门位置让出来,我们四个哪个坐不行?”
程鸢气到口不择言,但这次,却没有人出声阻止。
其他三人包括应淮在内都沉着脸,神色阴郁。
三月暮叹了口气,他就知道,被发现这天肯定会这样,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样快。
他有点想池上暝了,为什么这种时候他不在。
还没等三月暮多想一会,池上暝就回来了,他端着一碗刚熬好的药过来,挡在了三月暮窗前,道:“四位仙尊,主人现在需要休息。”
程鸢死蹬着池上暝,又狠狠地剜了一眼三月暮,说:“这几日公务什么的你就别想碰了,一点点都别想碰!”
说完,她就走到三月暮的桌子前,搬起一大半公文信笺,气冲冲地走了。
应淮拿过池上暝端着的药碗,凑过去嗅了嗅,说:“小师侄你过来,这副药见效太慢,我再给你写个药方,以后你就按这个给师兄熬药,哦,还有药浴的配药,也一并给你写了。”
池上暝回头看三月暮,见他颔首,这才跟着应淮走出去。
等两人出门,墨凡冷冰冰地对三月暮说:“派内派外的事就交给我们,你少操点心。”
三月暮说:“师尊的死因——”
墨凡:“我们会查。”
三月暮识趣地住了嘴。
君玟一直没说话,更是鲜少地冻着脸,他抱上剩下的公务文书,不吭一声地离开了,墨凡一甩袖子紧随其后。
刚刚还吵闹不停的寝间,骤然间便一个人都没有了,三月暮躺在床上苦笑了一下。
这回惹上大麻烦了,他想,没有一两个月,这四个人的气是不可能消了。
不过这回,三月暮还是想得太简单了,四人迈出映月轩的大门,却根本没有离开,一个两个神情严肃地将刚才出来的池上暝围在中间。
君玟:“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墨凡:“什么时候发现的?”
应淮:“掌门师兄具体是什么病?”
程鸢:“你是他的灵剑,你能感觉到他现在到底有多严重吗?”
“我们联系断了,没有续上,”
池上暝逐一回答,“我感觉不到,也不知道他是什么病。”
“那你回来之后跟着他几个月,有看出他哪些异样吗?”
程鸢问。
池上暝没有回答,只道:“应淮仙尊说的药方,是什么?”
三月暮的身体状况他虽然不全知道,但猜也能猜出个十之八九,只是,三月暮定然不想让师弟师妹知道,也不想骗他们,池上暝只好缄默不语。
问不出更多,四人也没法为难他,应淮无奈地叹了口气道:“跟我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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