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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暮不语,只是看着他手上的剑。
他顺着三月暮的目光看去,“啊”
了一声,他微抬起剑,“师尊说这个吗?它们都不是人,我也没有杀它们,只是将它们的联系和陈景青的切断了。”
三月暮仔细瞧着那把剑,果然,剑的前端是透明的,只是虚影,火是灵火,也按池上暝的意思,未伤人,只烧毁了建筑。
那他身上的血?!
池上暝原本也只是靠着一口气死撑,如今看到未伤一毫的三月暮,他终于身体一歪,倒了下去。
三月暮一个瞬移到了他身边,接他入怀。
“既知不是人,你,为什么不直接杀了它们?”
三月暮问。
“你不是,不喜欢吗……”
话未说完,池上暝就消失在他怀中,一柄银蓝色长剑坠在地上。
三月暮眼睫慢慢地垂下去,他沉默地捡起来,用干净的衣摆擦去上面的血迹,抱进怀里。
灵剑不伤主,所以他抱得很紧。
五年前,他理当不喜欢无辜生命丧命,无论是人还是牲畜,但那也只是一个小小的想法,毕竟仙门之事,繁琐颇多,遇上些什么,总需要用活物试探,不用牲畜总不能用人,以是他虽不喜,却也从未提过,提了,反倒显得矫情。
后来师尊猝然仙逝,他作为首徒,理所当然地成了掌门,杀生之事只多不少,他早已不在乎了。
直到此刻被池上暝提起,他才恍然意识到,原来他不是不在乎了,只是,忘记了自己还在乎罢了。
原来他自己都忘记了的事情,还有人在记得。
“林思瑠!”
三月暮回过头,陈景青掐着一个老妪的脖子——就是带他们入村的老妪。
三月暮扬手一击,迫使他松手。
陈景青捂着手腕倒退几步,眼珠却依旧瞪着她:“林思瑠!
你到底还要害她多少回!
你为什么要叫仙门的人来?你就让她好好呆在这里不好吗?”
火自己熄灭了,空中尽是烧焦的泥土味道。
林思瑠苍老的面容上泪痕交错,“你就让她走吧,放了她吧,放了她吧……”
陈景青嘴唇抖了一下,“什么放了她,我让她呆在小镜城,她喜欢这里,我这么做有什么不对!”
林思瑠用力摇头,话音带着哭腔:“她早就不喜欢了,是这里的人抓的狼……她又怎么可能喜欢这里?”
“我将她的记忆拿走,她不记得,照样可以快乐地生活。”
“可不记得就是没发生过吗?”
林思瑠一直在哭,“那你有没有想过,等到有一天她知道一切了又该多么悲痛欲绝?”
“你还说!”
陈景青眼睛里布满了红色的血丝,骇人可怖,“如果不是你,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你是最没资格评价她的人!
我当初就不该把你的灵识找回来!”
林思瑠低下头,她苦笑了一下,“对,我没资格,”
她又说:“可是陈景青,你放了她吧,我说真的,是我错了,你把我抓在这里,抓就抓吧,可阿尧是无辜的,你放了她的灵识,让她转生吧。”
“什么转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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