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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楚捷叹了一口气,他怎会有这么无脑的妹妹啊?若是会毁容,昨日温落落就不会直接拿着药株回来了。
张诗芸见他叹气,想了一会儿,终于明白了:“那个贱女人,竟敢诓我?”
张楚捷冷声道:“你若没做亏心事,人家能诓到你吗?“我警告你,老胡不是你能肖想之人,别再针对几位客人了。
“若是扰了报仇之事,我绝不饶你。”
张诗芸扯着嗓子哭起来,把所有的情绪都发泄在张楚捷身上:“报仇报仇,你一天天就记着报仇。
你跟那个疯娘一模一样,家都不要了,就知道去报仇。”
她仍记得娘亲死前每日都疯疯癫癫,一天天把自己关起来研究典籍,就是为了寻找方法报仇。
张楚捷是顺了她的意,也一头扎进报仇的执念里,但是张诗芸却一点都不想报仇,她只想像寻常孩子一般活着。
她已经没有了父亲,不想就连母亲的爱也失去了。
为什么要为了一个已死之人,母亲搭进去了不说,连哥哥都搭进去?她只觉自己自始至终都是孤单一人。
直至清脆的巴掌落在她脸上,她都难以相信,哥哥竟会打她?张楚捷红着眼压低声音说道:“不许你这样说阿娘。”
“疯了,你们一个两个都疯了。”
张诗芸吼了起来,猛地冲出了竹屋。
张楚捷只觉自己像只困兽一般,也许他真的疯了。
他早已被囚在复仇的牢笼里。
只有万毒门覆灭,他才能得以解脱。
魏文熙一行人找到了被随意丢弃的玉骨香,温落落抱着植株,如揽孩子在怀的亲娘。
魏文熙因玉骨香一事心存芥蒂,不免出口酸魏鹄:“世子果然招蜂引蝶啊,都归隐山林了,还有女子为你争风吃醋。”
魏鹄有些惭愧,直说:“你就别酸我了,玉骨香之事是我没有安排好。”
魏文熙耸耸肩:“这花要是死了,你可就成千古罪人了。”
魏鹄低着头,有点像被傅乔被数落一般。
若是勤王得见自家的纨绔儿子被一个女子训得不敢抬头,怕是巴不得马上让这女子进门,替他好好管教管教魏鹄。
魏鹄重新替他们在东荫山东麓另寻隐秘之地栽下玉骨香。
魏文熙看着山坡下的桑田,叹声:“这东荫山物产丰饶,东麓种桑养蚕,南麓还适合培植香料。”
温落落一边栽种玉骨香,一边摸了摸泥土说:“何止呢?这里若是用来做药园,也是极合适。”
李立清接茬:“柳夫人有所不知,这山在江东可是有名的福报山,据说龙脉就卧在此山下,山中有灵气,养什么都极好。”
魏文熙笑了笑,瞥向魏鹄:“你倒是会挑。”
魏鹄当初占山建寨的时候,怕着若是抢了荒山,一行人都得挨饿,便仗着武力高强,冬季山上巡逻又少,强占了东荫山。
他听到魏文熙如此说的时候,脸上带着些得意。
不曾想,魏文熙并不是要夸他,反而开口问道:“这里有桑园,估计是有人包下了山头。
不知东荫山属何人?”
“据说是山契在神秘人之手,但是栽种权是在裴家。”
李立清在江东可谓半个百晓生,这种问题自然也能答上。
“裴家?”
魏文熙沉吟道。
东荫山竟是裴家的属地?她想起裴舟夫妇见到柳明臣时恭敬客气的样子,那模样与其说是见了朋友,更像是见了主顾。
路上听闻了许多次神秘人的产业,加上柳明臣书房里价值连城的书画,莫非……这是柳明臣的产业?若是如此,那这个男人可算得上是富可敌国。
魏文熙对着魏鹄不客气道:“你这是抢占他人产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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