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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你们不幸身故,仙家也可谓仁至义尽了。”
“于情于理是这么一说,可是我们三兄弟毕竟不在仙山修炼,论道行,我们未必吃亏,比起修为来,可差得不少。
然而祸是我们自己闯的,当下除了硬着头皮上,我们哪有别的选择?”
悬空道人笑道,“我们兄弟三人同你们仙界派出的三人各择一根石桩而立。
济航拨指点上香签,斗法便开始了。
仙界三人之中,白泽观的丁贤梓道行不算深,却因天资奇高,修为远精于天枢和郎清。
我们兄弟三人皆知,在这斗法中获胜是绝无指望的,唯有发现丁贤梓法门中的破绽,合力攻其罩门,方有勉强战平的可能。
然而斗上两个回合,我便意识到丁贤梓法门中虽有薄弱之处,以我们兄弟三人的修为,却无力破之。
不过半柱香功夫,我们兄弟三人已有元气损溃之相,好在天枢道人和沃若云仙也现疲态,我们才多坚持了片刻。
然而双方修为悬殊,多坚持片刻也是徒劳。
不久,我小师弟摔下石桩,我正要去助他一臂之力,丁贤梓却抛出拂尘,一把勾住我右腿。
天枢趁机化作剑气,由我师弟胸膛贯穿其躯,他登时七窍流血,气绝身亡,连他元神也为天枢收入法器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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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浊清问:“既如此,你又是如何逃出生天呐?”
悬空道人说:“我小师弟既已惨死,大师弟索性豁出性命,飞到我身侧,说:我拖住他们,师兄你快些逃走,来日为我们报仇雪恨。
他说完此话,一面以掌气送我,一面凌空画出冰火神雷符,将元神炼入符中,急攻丁贤梓。
沃若云仙助丁贤梓抵御我师弟符箓的法光,天枢则飞离石桩,在我身后穷追不舍。
快要飞出七星岩地界的时候,天枢将他的麒麟珪炼作一排金针,朝我掷来。
那金针是拿轻寒北辰大法炼的,每根都带了极重的寒气,又呈阴阳和合之势,寻常法门不易防御。
我翻身避开了大半金针,仍不免为十来根金针所伤。
其中三根扎在我左腿阴陵泉、中背筋缩、后脑风府穴内。
我登时头晕目眩,四肢又痒又痛,好似皮肉之下钻了蚁虫。
迫于无奈,我只好拼尽全力,将内丹炼作七枚冥火神钉,打向天枢。”
左仪道:“冥火神钉虽然只是玄鹤宫入门的法门,要催动其法,却需血、元、气三华齐发。
是一道弱则极弱,强则极强的法门。
不过这法门既然以三华齐发来催动,你又拿内丹来炼化,未免……”
“不错,我这一招的确冒险,可是那时候我也唯有拼死一搏了。
只要能保住性命,别的事情我哪里管得着?不过好笑的是,天枢那小子吃了我一枚雷钉,竟大言不惭地说:你害我同门,本来是罪该万死的,只是方才我师父传声于我,叫我得饶人处且饶人,我这便放你一条生路,你且好自为之。”
说到此处,悬空道人拿目光扫过众人,又道,“我虽修为不精,却早将冥火神钉练至化境了。
这法门,玄鹤宫的人自然瞧不上,可我深知不得仙山滋养,我们这些俗修之辈法门练得再多也不及山中的修行者,便是与册外弟子相比,人家一季的修为精进便胜了我等一年之功。
与其指望以博取胜,莫如专攻三两法门,以小搏大,由浅得深。
所以就算不用内丹炼化,我的冥火神钉也比玄鹤宫那些人厉害得多,其时我以内丹炼化冥火神钉,更将其法力推大十倍还不止。
天枢中了我的冥火神钉,根本无力再追赶我,他若大方承认倒也罢了,怎料他扯了这么个糊脸面的由头,也是你们仙界的好传统了。”
悬空道人语气越发和缓,轻蔑地笑着,双手背于身后,继续说:“无论如何,我活了下来,一路忍着剧痛,逃到丹霞山外百里之远,寻了一片湖泊,在湖边一个巴掌大的土洞里疗伤。
若单是中了天枢的金针抑或独独耗损内丹炼化冥火神钉,最多修养两三个月,总能逐渐恢复元气。
然而这两处损伤相互恶化,各自起了火上浇油的效力,我又无仙灵宝物襄助,在那洞中调理半年,情形每况愈下,虽保着仙根,终于折了大半道行。
我修为本不够精进,再折大半道行,法力只与寻常俗修者相差无几。
就在那时,我为阳魔大弟子幽罗汉所俘,带去莽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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