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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国公只说。
在堂屋站定,他仰头环视四周。
当年,他娶玉静入府,也是满室的红色。
玉静出身太低,做不得他的正妻,他便尽力从别处补偿。
八抬轿坐不得,便四人抬轿,余下四个轿夫跟随。
正门不能入,便先从偏门入府,再行至正门之后,走中路入新房。
不得拜天地,便一同敬香,同祝百年永好。
给她土地、铺面,让她有银钱入手,不必受制于人。
太太入了府,许她不必每日给太太请安。
许她自己养育孩子。
可做得再多,她也已经死了。
安国公收回目光。
他看向已经梳妆完成、只还未戴凤冠的女儿。
她娘,已经走了十二年,只留下她这一点骨血。
“我和三丫头说几句话。”
安国公道。
温夫人暗自平气。
她带其余所有人退出正房,暂至东厢歇息。
正房内,纪明德含泪来到安国公身前。
“爹!”
她盈盈下拜,“女儿今日……就要离开家了!”
“女大当嫁,早晚有这一日。”
安国公虚扶起她,“到了柴家,好生过活,遇事回家来说,都有我给你做主。”
“爹……”
纪明德颤巍巍擦泪,“女儿舍不得家里,女儿……害怕!”
“不必怕。”
安国公示意她坐。
女儿的脸和她娘有八·九分像。
连哭起来的神情也像。
“出去了,倒是好事。”
他一叹,“柴家无人敢薄待于你,你反还更自在。”
“别哭了。”
他说,“小心重上妆来不及,误了时辰。”
纪明德忙听话止了泪。
安国公感怀地看着她。
被父亲这样注视着,纪明德忽然有了一个主意。
“有爹给我做主,今日成婚,必然事事圆满如意。”
她斜看向一旁,轻声叹气,“只可惜——”
“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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