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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爱兰到了工地。
找遍工地都找不到丈夫,工友们都说他出去有一会,不知为何还没回来。
朱爱兰一听也没想太多,说不定是回临时宿舍休息去了,她便去宿舍找他。
就算不在也可以把东西给他先放宿舍,再看看有没有衣服什么的帮忙洗洗。
朱爱兰是在工地宿舍门口看到乔家树的。
“当时你爸躺在地上昏迷不醒,身上到处都是血……”
那时的乔家树像个弯起来的虾米一样死死抱着自己的头。
身下淌了一堆血,和泥土混在一起已经完全看不清颜色。
她到现在回忆那个画面还是心慌难受的不行。
要不是自己刚好过去,及时把他送来医院,这会儿说不定已经流血过多当场没了。
说到这,朱爱兰终于忍不住捂脸痛哭。
“医生说你爸这情况必须马上安排手术,可是医院说没有床位,没法马上安排手术。”
她几乎说不下去。
“说是再拖下去,怕是有生命危险。”
她从来没遇到过这么大的事,刚刚一个人在这心慌慌的,生怕一个错眼丈夫有个闪失,她成了罪人。
又怕失去好不容易安定下来的家庭。
朱爱兰光顾着担心,看不出其中的弯弯绕绕,乔茵却一下就看出问题。
以乔家树目前的情况,明显不能再拖,必须马上安排手术。
医院却不知为何硬拖着不肯手术,他伤的那么重也不可能转去别的医院。
乔茵有注意到,医院里的接诊医生看着都挺闲的,这个时候人们除非病到迫不得已,不然小病小痛的都在乡村卫生院或村医抓几颗药吃吃就好。
并且门口的值班通告单也没见近日有安排什么手术。
想到方才医生的提示。
这明显是有人故意拖延时间,想要乔家树的命。
乔茵不由奇怪,乔家树不过是个老实巴交的普通农民,有什么事能让他们这样对他。
她倒是可以闹,逼着医院尽快安排手术。
但这些都需要时间。
偏偏乔家树等不了那么久。
她把乔庭伟喊到旁边,“我爸这么严重,工地都没人管?”
乔庭伟其实也不清楚。
只知道乔家树最近在临近县城的一个工地做小工。
今天刚好放假要回家。
乔庭伟想着去工地看二叔有没有什么要换洗的衣服,帮他带回去。
结果到了工地,从工友那得知二叔不知为何被人砸伤脑袋,已经送去了医院。
那工地是县里某个公会盖来当家属院的。
一共三层,如今刚盖到第二层,乔家树在这个工地已经干了半个月多,没想到会出了这事。
他接乔茵前已经报了警,暂时没查出什么问题。
刚刚工地上的包工头过来给了三百块钱,说是慰问金。
“他说是二叔上楼搬东西,不小心摔下楼。”
一会说被人砸伤,一会又说自己摔下楼,要说这里面没问题,乔茵是不信的。
不管是哪一种,都不可能这么严重,那些伤听就知道是被人打的,而且不止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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