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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7章()
岑聆秋在睡梦中突然被一阵轻微的电击流惊醒,系统焦急的嗓音环绕在脑海里。
她睁开眼,迷迷糊糊中缓了好一会神,才清醒过来。
喻明皎!
她来不及多想,穿着睡衣便跑到隔壁房间。
“啪—”
她打开灯。
紧接着瞳孔一缩,看见了在很久以后都难以忘怀的一幕。
喻明皎苍白枯瘦的手腕无力地垂落在床侧,汩汩不断的血流向地面,很快就在地上形成流一滩血洼。
刺眼的红蜿蜒地流向岑聆秋的脚下。
她面色是一种死一般的惨白,眼皮紧紧地闭着,整个人躺在血泊里,一动也不动。
这画面可怖又显露出诡异而颓靡的美感。
岑聆秋捂着唇,被这血腥的画面勾起了一点被她隐藏的记忆,恶心感从喉咙里几欲窜出。
但眼下没有她迟疑的时刻,她忍住发呕的欲望,颤着手撕下纱布浸浸地包住极深的伤口,而后又马不停蹄地抱着她去车上。
幸好雨停了,开车不会太困难。
岑聆秋几乎是用最快的速度开到了最近的一家医院,将人送进急救室之后已经是半夜了。
她坐在急救室外,还在平缓刚刚那一幕带给她的震颤。
岑聆秋厌恶红色,厌恶血。
喻明皎躺在血泊里的画面让她无法控制地想起十八岁那年的寒冬。
十八岁春节的那天,她因为发高烧洗碗的时候摔碎了一个碗,奶奶觉得晦气,非常不开心,便把她关进了杂货屋。
杂屋窗户没关,外面下着雪,发着高烧的岑聆秋觉得很冷,她想去关窗户。
窗户位置很高,她够不到,只好站在凳子上,可惜她烧的实在太迷糊了,整个人头重脚轻,没站稳,掉了下去,手惯性地想抓着东西,却不小心把屋子里堆积的竹木给推倒了。
爷爷是个木匠,平常就在杂货屋做活,这个屋子很乱,摆满了各种做工的道具和竹木,爷爷是个粗心的老人,做完活之后就把刀具随手往木头上一放。
竹子和木头稀里哗啦地压在她的腰和腿上,她感觉自己的腰侧被什么东西穿刺了,应该是爷爷的某种刀具不小心扎进去了。
她全身没有一点力气,她惶恐无比,想呼救,却没力气说话,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身体越来越冷。
在她失去意识前,她看到的只有腰侧流出的一大片血。
流动的,有着浓重腥味的红。
潮湿的室内是一大片的红。
而屋外却是无瑕的雪。
岑聆秋就这么死在了这个杂房里,没有人知道第二天是她的十八岁生日。
她甚至还没有彻底成长就死了。
直到后面幸运地在穿书局工作,但是骨子里厌恶害怕血的阴影一直延续着她的生命里。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想起那个画面了,自从在穿书局工作,她已经忘记了很多很多生前的记忆,她的精神麻木到了一种冷漠的随意,不太会去执着过去的记忆。
那是痛苦的,她不愿意去想。
只是今天因为喻明皎久违地让这段记忆浮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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