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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贴住她脚踝,热源从掌心慢慢渡出来,蒸桑拿似的,随之而来的是骨头上尖锐的灼烧般的痛感。
她按在床上的手将被子默不作声地揪成一个旋。
盛君殊知道她不情愿,余光看她噘着嘴的表情也看得出来。
但他并没有因此松手,淡淡地说:“断掉的骨头必须正好,不然以后落下病根。”
衡南不作声,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反正打他又打不过,踹他又踹不着,盛君殊还给身前放了个枕头,四个角拉整齐,拍拍枕头肚子,专给她踹着撒气。
“……”
没意思。
盛君殊给她正骨,不是一次性推回去,而是每天晚上推一点点,为了让她身体适应,不至于太痛。
但其实这一点痛对她来说,其实不算什么。
她烦躁的是,这感觉有点奇怪。
说不上来哪里奇怪,但就是让人心里躁,所以她的嘴抿着,忍着,一句话也不说。
“衡南,”
盛君殊侧眼打量她走神,就跟她说话。
当年这是师父教的,他说转移下注意力,人就察觉不到痛。
但是他叫了师妹一声之后,又想不出该说什么,硬着头皮找话题,“谁把你从升降台上拽下来的?”
偏就问了一个不该问的,衡南的脚从他手心脱出,一脚蹬在枕头上,雪白的脚尖将枕头摁得凹陷进去。
像是可以累积伤害值一样,碾踩了好半天才松开它,似乎也消了气:“一个男的。”
“……”
等她踹完了,盛君殊又把脚拉过来,淡然摆在腿上,“男的?”
“嗯。”
“多大年龄?”
“没看清。”
“长相呢?”
“也没看清。”
衡南无聊地摇晃着垂下另一只脚踝。
因为是全校师生期待已久的独舞,艺术老师专门给她订做了一条裙子,白色裙摆很挺,就像炸开的梦幻玻璃纸,领下羽毛蓬蓬松松,不像之前租的礼服,毛都豁了。
她对这件裙子,还是很满意的,穿上之后深呼吸了好几下,吹得羽毛尖乱拂,脊背上都起了鸡皮疙瘩。
冷白的追光灯之下,升降台带着主角缓缓往上,和伴舞分开。
她的鞋是穿惯了的旧舞蹈鞋,鞋尖微秃,不会打滑;因为心里紧张,她比平时跳得都凝神专注。
她没有出问题,她是猝不及防地,被一只冰凉枯瘦的手抓住了脚踝。
即使是出了这样的意外情况,在无数尖叫声中,她还是下意识地蜷缩抱团,用脊背重重落地,升降台一米五,说高不高,她打了几个滚缓冲,在冲撞的剧痛中滚到了黑暗的台下,四肢并无大碍。
这时候,有一只手,朝她胸口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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