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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兽医的家,陈社长又连夜找到场部最好的骑手,将对方从被窝里捞起来,帮对方备马,送他出场部:
“去第七生产队,请林雪君同志!”
“好嘞!”
骑手装备齐全,骑上场部的白色骏马,连夜出发,纵越草场和河流,去求援。
陈社长站在场部外围通往草原的土路,疲惫卷涌而上,对着渐白的东方,他默默地祈祷。
这一年,草原上的牧民们已经历了太多苦难,冬天好不容易过去,马上就要到丰收的出栏季了,眼看着胜利在望……请千万不要在这个时候……
……
张义松是场部最好的快马手,有需要出远门的急事,陈社长总是派他去。
他骑马快且稳,对呼色赫公社整一片草场都熟,他能根据太阳、花、草和树,甚至是风,乃至风里的味道,判断自己所在的位置。
所以当他看到第七生产大队外立起来的门柱,和从门柱内蜿蜒出来的、还未铺远的石子路时,多少迟疑了一会儿。
万事万物蓬勃生长的年代,所以一切都日新月异,可变化总归是有规律可循的。
比如电线杆是从场部开始一个又一个地树立在这片土地上,慢慢向远处延伸的。
比如各大队的土坯房是一栋有一栋地增加的。
不应该是水泥路从场部开始慢慢向远处普及吗?还没有哪个生产队忽然冒出一条在其他地方没见过的石子路呢。
第七生产队这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了啊。
一夹马屁股,他啪嗒啪嗒直奔大队长王小磊家。
十几分钟后,王小磊从山上的耕田里跑下来,一见到张义松,他便知道是场部有大事了。
“怎么了?”
顾不上寒暄,他上前便问。
“第四第五生产队的牛羊不好了,陈社长让我来接林雪君老同志去救场呢。”
张义松看了看天,“今天就出发吧,不然搞不好又要下大雨了。”
听到张义松称林雪君为‘老’同志,王小磊古怪地横了他一眼,随即招呼起人来四处寻林雪君。
张义松原本还想质疑一句怎么你生产队里的人在哪儿,你这个大队长还不知道呢。
后来一想是陈社长连夜要请的救援,那即便是在第七生产队,也必然是高人隐居了。
既然是高人,想干啥想去哪儿,王小磊自然是管不了的。
不过也不知道这位高人是啥时候来的第七生产大队,而且……
张义松挠挠脸,总觉得‘林雪君’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似乎就是在最近一段时间听过似的。
是不是身边有人提起过这位高人呢?
接过大队长妻子萨仁递过来的馒头和奶茶,张义松这才感到饥肠辘辘。
靠在大队长家院外围栏,他畅饮奶茶,并五口吃掉了一个大馒头。
远处终于有几个人快步往这边赶时,张义松的目光快速逡巡,一个是特别爽朗能干的翠姐,他见过的,认识,肯定不姓林。
走在中间的是位清秀的少女,眉眼飞扬,有种英气勃勃的精神劲儿。
最后一位是个戴眼镜的青年人,表情沉稳,眼神温和。
难道是最后这位卷毛小眼镜?
怪不得刚才他说‘林雪君老同志’的时候王小磊拿眼睛斜他呢,原来人家根本不老嘛,是位小同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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