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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玄帆转身就想走。
“哎?这位郎君,怎么进来就要走哇?”
老鸨子哪能上门的客人就这么溜走,伸手就挡在了陈玄帆的面前,上下看了他一眼,笑道,“怎么?是我这里的姑娘入不了您的眼,还是看不上我这醉春楼?郎君头回到咱这来吧?好姑娘哪能在下面站着,您想见呀,得上楼。”
这态度和话,多一半是冲着陈玄帆身上这套衣服说的。
绯红色瑞草暗纹的锦袍,内里的素白色里衣都是上等松江棉布所裁。
腰间系着烟青色的金钩腰封,轻挂着如意堆绣香袋,丝绦编织鱼戏莲的玉佩,下坠双扣玉环和长长的流苏穗子。
行走之间玉环相碰,有清脆的泠泠之声。
锦袍之下雪色绸裤裤脚束于脚上银色缎面短靴之内,短靴鞋面上绣着羽毛鲜艳的灵鸟。
从脚看到头,风流往上走。
从头看到脚,风流往下跑。
再一看脸和手,就知道出身不差,没干过重活。
耳后没有污垢,牙齿雪白,头发干净,准是有人伺候。
这一看就是有钱的主。
都进了门了,却看了看,捂着鼻子转头就走。
一文钱都没掏,传出去她桃红妈妈的名号和这醉春楼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再一看陈玄帆身后面跟着的,是张家的仆人,桃红妈妈的脸上笑容更是堆不下了。
有张家的仆人跟着,那就不能是骗吃骗喝骗花娘的小白脸子了。
热情的挽住了陈玄帆的胳膊,笑着恭维着:“郎君一看就是扬州长安那样的大地方来的,见过大世面。
恐怕是曲中名妓花魁娘子的风采都能得见,自然瞧不上桃花妈妈我这的庸脂俗粉。
不过呀咱们醉春楼里,也是有头牌的,那也是长得如花似玉,才情不俗。
郎君可有心见见?”
说着见陈玄帆面露犹豫却没有直接拒绝,就知趣的一边把人往里带,一边朝身后挥了挥手里的团扇。
自有一个年纪稍大的花娘过来,接替了老鸨子的位置招呼客人,把站门口迎客的花娘,往没有相好的嫖客怀里推。
花娘到了客人怀里,客人就会扔一吊钱给边上的龟公。
楼上的姑娘就要矜持一些,身价也是不同。
看不上门口迎客的花娘们,要往楼上走的,也得先给迎客的花娘一些铜钱。
醉春楼是安阳县最大的青楼,就冲着进门就得给钱的规矩,也是独一份了。
老鸨子却没向陈玄帆伸手要钱,可见是不一样的客人有不一样的待客之道。
客客气气亲亲热热的将人请上了二楼,最里面一间宽敞,布置的也像样的房间,把陈玄帆按着坐在了桌子边上,点燃了屋里的油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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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问道:“郎君可吃过晚饭了?要不要点一份席面?要是不吃席,要喝什么茶?”
“你这最好的席面给我来上一桌。”
这房间里倒是很干净,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味道。
陈玄帆眉头舒展了一些,放下捂着鼻子的手不客气的说道。
他身上是没钱,可身后的张家仆从身上肯定带着钱。
这也算工作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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