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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如今,面前的海水和多年前的江面像是要重叠。
他那么生性自由的一个人,如果要是让他一个人躺在冰冷的海水里,大概会不开心吧。
他死之后,第一天,是较好的晴天。
他死之后,第二天,是略微潮湿的阴天。
第四天。
第五天。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他也总算知道,有些人是不会回来的。
第七天。
那天难得下了点小雨。
淅淅沥沥的雨落下的时候,他那个时候在拨弄家里的太阳花,从不知道什么时候起,陆母在院子里种下了许多太阳花。
陆余安被淋了些雨,他没说话,一直沉默着。
他固然有痛处,固然也有难处,却也不能撒手人寰,却不能说离开就离开。
而这,才是最痛苦的。
他的话愈发的少,偶尔陆母和他交谈的时候,他甚至都没能及时做出回应,只是愣愣地盯着人看,张了张口,却是说:“抱歉,能再说一遍吗?”
一遍结束还会有第二遍,一次又一次。
从一开始的沉默,会逐渐演变成其它的状况,例如幻听等。
“Te,二十多年了。”
这道声音他也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他只是愣愣的听着,甚至于不知道该做出怎样的回应。
男人叹了一口气,没多久这道声音消失,就像是陷入河底的小石头,只是惊起了一小片涟漪,没多久就重新回归于平静。
这道声音持续了很久,他也由一开始的以为自己听错了,他后面逐渐相信,自己并没有出现幻听。
他是等到温闻死后的第17天才恢复的记忆力。
背对着他的男人,穿着黑色的西装外套,肩宽腰窄,长相俊朗,看到他的那一眼,陆余安总算有些明白,当初温闻为什么看自己不顺眼了,他看现在眼前的男人也觉得他有点strong。
“Te,你说过,等到那个男生离世,你会离开这个世界的。”
陆余安盯着他看了会,神情淡漠,更确切的说,是他也不知道他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这几天他一贯向外展现出来的都是面无表情,骤然间他都有些不知道该如何转换表情面对他人。
陆余安靠在躺椅上,又盯着男人看了会,不是很在意地说:“我是陆余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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