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祯娘虽然疲惫,但是哪里会看不清这样简单的事情,当时断然道:“这个生意不许做!”
祯娘断然一句‘这个生意不许做’倒是让刘文惠意外了,这本就是好事儿,为什么大小姐这般声口,一点余地也无?就算如今没有多余的货物供别个,但是将来如何说得准,这时候说的和缓一些,将来也是多条路子!
祯娘本事疲乏地很了,坐在一张圈椅上,这时候也起身了。
一边踱步一边道:“这是一个太精明的了——不要说咱们作坊本就没得多余货物,就是有也不是如今发卖给他!”
祯娘这时候心思飞转,因着专心思索,本来的疲劳竟也消减了大半,冷声道:“刘管事你可知道云贵那边有个独特的生意,名唤做‘赌石’的。
就是当年英宗皇帝兴起的——本来翡翠的价儿可是离着玉石差远了,也是因此才彻底起来。”
刘文惠如何不知,这英宗皇帝当年就是极为推崇翡翠。
其实大明皇室倒是一直爱这翡翠——大明后妃大都是民间一般人家出身,见识未免不够,穿戴首饰也偏爱艳丽。
颜色多样,红绿等都十分耀眼的翡翠就常常进贡宫廷了。
但饶是这般,也没有翡翠与玉平起平坐的道理,知道英宗皇帝让内府经营这赌石生意,这才一切不同了。
祯娘其实并不是要问刘文惠是不是知道这一典故,所以不等刘文惠开口,她便轻轻抚过自己一丝不乱的鬓发,这才道:“咱们家的生意若是一样货物都没卖就有人上赶着做生意,那就如同‘赌石’里的全赌了。
这时候来则是开了一个‘窗口’叫人看见了极好的色地,自然是要加价做生意。”
说到这里刘文惠越发不解了,只得道:“请大小姐示下,我只当这是好事儿,人家赌石生意也是这般做的么,石头有了好表现,人家加价,然后谈妥发卖。
这不是两厢便宜,咱们赚了钱,也有人帮着担了风险,人家也是得偿所愿。”
祯娘这时候却是没有笑意地抬了抬嘴角,道:“只是咱们这并不是赌石的生意,赌石的生意本就是大家都不知这石头里头有没有翡翠,或者翡翠好不好。
只是咱们这个可是赌石?明明咱们都晓得这是翡翠,是极好极大的翡翠了,为什么还要平白分给人家一杯羹?”
刘文惠还有话说:“可是大小姐,这世间生意是一个人做不完的,就是这火柴生意,虽然才是一个开始,咱们能一枝独秀,但是将来如何可不知呢!
说不定就走漏了配方的消息,或者有其他人看出该如何做了,咱们赚银子不该是落袋为安么!”
祯娘这时候越发精神了,盯着廊下的一株花木道:“一个人确实做不完生意,也的确讲究一些落袋为安——只是这绝不是和这位刘少爷讲的!
火柴引人注目后应等着一些大人物来,与他们合作分润才有好处。
到时候咱们独门供货,利润少到只要有就行了,但是人家能让咱们货物所到,没有别个也能做这个生意!”
说到这里,祯娘已经有些轻蔑了:“至于这刘少爷,并不是这样的人呢。
不是咱们能靠着他,而是他想靠着咱们赚银子!
咱们当然可以与人分润,这是因着人家能给咱们好处,或者是这样,或者是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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