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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枯低下头,他明白穆寒水的顾忌,所以一开始不敢将实情告知。
穆寒水是一定会去找上官锋报仇,却不是以这样的方式。
穆寒水一拳打到梁柱上,屋顶破碎的瓦砾簌簌落下。
岁枯张开胳膊护住穆寒水的身体,低着头。
“也罢”
,穆寒水道:“只要母亲救活他,我便不欠他什么了。”
岁枯几次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垂下头,一言未发。
穆寒水收回柱子上的手,负手而立。
“明日你们趁乱潜入镖局,我以笛声为信。
另外,我叫你们盯着莫轻雨,他人呢?”
岁枯回道:“莫轻雨一直在扬州,他的父亲,是莫穿林。”
“此人有何不妥?”
穆寒水道。
“这个属下还未查到,只是得到消息,莫穿林少时曾……曾与夫人有婚约。”
岁枯说罢悄悄去打量穆寒水的脸色。
穆寒水皱着眉,夫人既从未向他提及过此人,想来也并不是什么重要的角色。
“知道了,另外的事呢?我叫你找的人,可有眉目。”
穆寒水问。
岁枯垂下头,如往常一般回道:“主上五岁之前,属下并未上山,没有见过您说的那位小公子,主上忘记了他的名字和样貌,时隔这么多年,江湖之大,属下无能。”
穆寒水松开紧握的手,似乎没有多少意外,只道:“罢了,我也不过记得一个模糊身影,说不定根本就没有这个人,只是我幼时病中的一个臆想。”
穆寒水睁开眼睛,回身道:“你们各自做好准备,明日之事,不能有半分差错。”
说罢,似是长长舒了一口气,随后身影一闪,没入了雨夜。
岁枯急步冲到门边,早已没了踪迹。
这一场雨并没有停。
第二日大婚,大雨如注,穆寒水喜服加身,红色的油纸伞遮着他大半边脸,马匹走在最前,身后是长长的游亲队伍。
婚宴设在花家,他要带着新娘的花轿游一遍扬州城,最后回到花家完礼。
街上看热闹的人并没有因为大雨而变少,他们都争先恐后的看花家的女婿,看他是否真如江湖传言那样少年风流,色如朗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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