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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让早就见怪不怪,习惯得不得了了。
吃完饭,手机上还是没有消息回复,季让洗了碗,上床开始补觉。
他睡了三个小时,起来人都傻了,脑子还有点死机,季颜林看他出来了,拿上车钥匙:“都上大学了怎么还跟高中一样,除了吃就是睡啊,走吧,趁着天还没黑抓紧去一下,回来还要帮妈妈打下手呢。”
“去哪?”
季让大脑明显还没清醒。
“上午不是提过吗?露营地的仓库,记得把春联拿着。”
季颜林已经开门穿鞋了,季让在他后面伸了个懒腰,看手机,听他又说,“你还没去过呢,今天刚好去看看,等过完年,化雪了,把你朋友们喊来玩玩。”
陆鹿在他睡午觉的时候醒的,问他吃饭了吗,两个小时前问他在干嘛,一个小时前见季让没回从他上午发第一条消息的时间猜到他应该在睡觉,她发了个瞌睡小狗的表情包,季让条条回复完后,跟他爸说:“到时候联系他们,问来不来。”
除夕,即使接近傍晚时刻,街上也分外热闹,人潮如织,车水马龙,相比于元旦,春节才是中国人刻在骨子里的新年。
因为堵车,要比平时慢了二十分钟。
到了地方,季颜林说是仓库,但季让看着更像是用来开业赚钱的门面烧烤店,只不过没有像样的门头,空间很大,如果别人不知道还真是实打实的仓库。
露营烧烤关了有好一段时间了,季颜林上次走的时候把该打扫的地方都打扫过了,除了桌椅、冰柜、还有地面落了点灰,其余都被规规整整的归纳在一边,不需要季让来时想象中的费力。
季颜林拿了块浸湿的抹布递给季让,他往地上撒了点水,防止走动的时候扬起灰尘,接着他去外面擦布满灰尘污渍的玻璃门。
其实没必要现在就打扫得干干净净,天气还没回温,露营bbq也没立马营业,即使打扫了还是会落灰变脏要再打扫,但年前除尘,图个吉利,季让老老实实地埋头擦桌子椅子,来来回回擦了两遍。
季颜林的玻璃也擦洗得透明,还用刮水器刮过,等彻底干了就可以贴对联了。
“我去草坪那边看一下,出门往左一直走,看到一幢别墅,再右转一直走,就到了。”
季颜林说完就提着一小桶水、两块干湿抹布以及一对贴好双面胶的对联。
“嗯。”
季让洗了抹布拧干把已经清空的冰柜擦了一圈,又拖了地,最后把春联贴在光洁透亮的玻璃门上,红彤彤的,衬着整个店面都焕然一新。
季颜林还没回来。
季让把门锁上,关上卷帘门,去找他爸。
手机上他跟陆鹿的聊天会话还结束在下车那句‘先不说了,要大扫除,忙完找你’,季让敲击屏幕,发出两条信息‘忙完了’,‘在干嘛?’。
那头闪来一张照片,室外,陆鹿戴着白色羽绒服的帽子,鼻尖被冻通红,身后挂着黄昏夕阳,赤红一片,是仰拍视角。
她打字:在感受夕阳,不过有点冷,准备回去了。
确实有点冷,季让按照他爸给的路线走了三四分钟,冷风迎面吹,跟针扎似的,他停下脚步,站在原地拍了张照片回她,角度与她相反,俯拍视角,除了头顶偏橘色的天空,就剩他那张在这种刁钻角度下都没崩的脸,有点实力。
拐过别墅,季让看见一大片草坪,有黑色的围栏围着,有点眼熟,他没在意,往前走季让越过围栏看见他爸了,在跟人聊天。
草坪入口处的木制招牌上写着:bbq露营地,很直白的六个字,两面栅栏门上也贴了吉祥话。
他迈进去。
“诶?回来过年了。”
“嗯。”
“这天还挺冷的。”
“是有点,正准备回去。”
季颜林跟这幢别墅连草坪的房主寒暄了两句:“时候也不早了,等天暖和,有机会来玩。”
陆鹿点了下头,刚转身,一道颀长的身影站在眼前,视线至下而上,她看到了季让的那张脸,比照片里的好看,也比她现在的状态要淡定一些——再看清这件裹至小腿的纯白羽绒服的主人之前季让已经先一步认出她的声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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