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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佶攥紧了手里的铜虎,那是刚才薛厚趁上马之机,悄然塞给他的。
姹女妆成(二十二)
都督府衙的厅堂上,灯油烧得旺,案上杯盘狼藉,这一群姚州将领,喝得脸潮红,眼乜斜,还在梦里没有醒呢。
蜀王成婚的吉日,又有鄂国公薛厚坐镇,天塌下来,总有人顶着。
听到蛮兵抢渡泸水了,大家这才慌得摔了酒盅,抢了兜鍪,靴子穿错了,也顾不得,赶着上城外的箭楼上看战况。
泸水卷着黑浪,火把下只看见对岸影影绰绰,一阵箭雨落进河里,只听见了水声。
皇甫佶问:“敌军多少人马?”
探哨说不上来,“天黑,看得不仔细,那边浅滩上约莫几百人露头,刚刚给乱箭逼退了。”
正说话,上游几处火光骤起,隐约有喊杀声。
那是爨兵抢索桥,跟守兵交锋了。
皇甫佶往下游看去,姚州一带泸水蜿蜒,有深有浅,深的如天堑,水流湍急,让人望而生畏。
浅的滩头,人马都能涉水过河。
迤逦十几里,不知道敌军会集中从哪个滩头抢攻,布防再严,都难免有几个漏网之鱼。
众人一商议,都说:“几个滩头都要调兵把守,蛮子一露头,就射。
只要敌军主力没法集结,城里就安全无虞。”
皇甫佶道:“藤子哨也要守。”
藤子哨是河湾最狭窄的地段,也最险。
两侧峭壁林立,山谷怪石嶙峋,蛮洞的土人把它叫糯黑山,猴子戏水的地方。
众人都笑了,“藤子哨,除了野藤,别说人,猴子都翻不过来,插了翅膀也不行。”
抢滩的敌军,断断续续攻了大半夜,到天蒙蒙亮时,两波人马被乱箭逼得退回了对岸。
晨曦初现,众人忙叫士兵下去查验河滩,只扫荡了一堆零散的箭矢、残甲、破筏子,河上淡淡的血色早被激流冲散了。
上下游沿线把守的士兵也来禀报,称遇到了小股敌军,已经都被击溃了。
将士们严阵以待一夜,听到这消息,都露出了喜色,说:“蛮人果然不堪一击。”
松活着筋骨,自城头返回都督府,有人急着要去向薛厚请功,敲了半晌门,没人来应,大家这才疑惑地问了出来,“怎么不见薛公?”
“薛公昨夜饮酒,犯了痹症,已经前往蜀郡休养了。”
皇甫达奚悠悠的一句话,让众人面面相觑。
大战当即,主将却退避三舍去养病,这事就算是薛厚,也没法跟朝…
都督府衙的厅堂上,灯油烧得旺,案上杯盘狼藉,这一群姚州将领,喝得脸潮红,眼乜斜,还在梦里没有醒呢。
蜀王成婚的吉日,又有鄂国公薛厚坐镇,天塌下来,总有人顶着。
听到蛮兵抢渡泸水了,大家这才慌得摔了酒盅,抢了兜鍪,靴子穿错了,也顾不得,赶着上城外的箭楼上看战况。
泸水卷着黑浪,火把下只看见对岸影影绰绰,一阵箭雨落进河里,只听见了水声。
皇甫佶问:“敌军多少人马?”
探哨说不上来,“天黑,看得不仔细,那边浅滩上约莫几百人露头,刚刚给乱箭逼退了。”
正说话,上游几处火光骤起,隐约有喊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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