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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德二年三月二十八日,小花拔娘发十根,念其年幼,特延至周岁后惩罚,娘打其屁股十下。”
郑湘写完拿起纸,吹了吹,道:“取我的金印来。”
她还要在上面加盖上自己的印章。
郑湘盖完心满意足,放在桌案上,然后去用膳。
用完膳,郑湘抱了一会儿小花,生困后,就回到前殿午睡。
醒来去后殿,发现小花在睡觉,就做了一些锻炼,然后窝在窗户下看话本。
晚上,姜榕发现摊在桌子上的“记仇”
笔记,了解完事情,饶有兴致地在簪花小楷后面添了一句:“爹打其屁股十下。”
并盖上自己的私印。
正人君子写出的铁画银钩与仕女写的簪花小楷竟然有一种奇异的和谐。
界限
郑湘将加盖帝妃印信的纸张好生收了起来,朝姜榕黏黏糊糊撒娇道:“你都没动我一根头发,这小崽子还没两个月,就敢薅我头发,长大还了得?”
姜榕佯装愤愤嚷道:“等他大了,看我不揍他。”
郑湘闻言,怕姜榕那蒲扇大的巴掌真把人打坏了,反而劝他说,这是她自己的事情,她自己要亲自处理,不需要他的帮忙。
姜榕闻言笑得前仰后和,郑湘知道自己被骗,扑上去捶打姜榕。
两人打闹完,姜榕就与郑湘一起后殿探望小花“勇士”
。
白天做下“丰功伟绩”
的小花,此时正握拳头呼呼大睡。
郑湘仔细打量一会儿小花的脸,问:“小花的眼睛真像我吗?”
姜榕回:“又大又黑,不像你像谁?”
“是吗?可惜他在睡觉,要是醒了,我得好好观察。”
自古以来,生儿育女被理所当然地认为是女人的事情。
进学前的儿子和出嫁前的女儿,他们的教养也都属于女人,而不是男人。
除了生儿育女,教养儿女,再加上操持家务,女人还能做什么事情呢?
男人不同女人,他们要走出去建功立业赚钱养家。
内与外的区别就像男与女的区别那样鲜明。
姜榕之前也这样认为,男人就该出去封侯觅相。
然而,从二子一女亡于祸,到东哥怕自己,再到小花出生,姜榕慢慢有了不同的看法。
如果……
如果有如果的话,他也许不会留下遗憾。
初为人父的新鲜感重新归来,这次它像山谷的风一样,日夜不息地吹着。
郑湘不想生孩子了,至少最近一两年不想生了,生产的疼痛至今让她心有余悸。
现在姜榕伸手抚摸她小腹时,郑湘就忍不住往后躲,那是因为身体记住了医婆揉按的疼痛。
郑湘询问太医和医婆此事,诸人皆吞吞吐吐,欲言又止,就是不肯说办法。
皇家多子多福,要是皇帝知道他们擅自做主,只怕会招致祸患,所以太医和医婆都不肯说,也不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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