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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利云不知发生了何事,可是直觉便觉得自己要受拖累了,连忙跟着跪下。
她什么都不知道啊?刚刚宝珠郡主不就提了一句前太子妃……前太子妃?太子今年才刚刚定下了太子妃,又何来一个前太子妃?史利云心猛地一沉,难道是——皇上的太子妃?史利云不敢再往下想了,如此说来,宝珠郡主刚刚那句话确实是太张狂了,也难怪皇上会如此震怒。
在场众人都屏住了呼吸,大气也不敢喘一口。
元极帝看着升华长公主母女二人,缓缓叹了一句,“话太多了啊。”
他眸色苍老,声音疲惫如老翁。
说罢,他手指轻轻一动,即刻出现一拨黑衣暗卫,将此亭围了起来。
酒砂心生惶恐,不由自主地靠近了沉曦,上次出动这么多暗卫的时候,还是在临海山登高遇刺的时候,今日之情形,只怕是她想像不到的严重。
在她惊惧之时,沉曦抬起手来,紧紧拥住了她的肩膀,大手握住她的肩头,示意她安心。
酒砂忽然就静下了心来,她不会有事的,有他在。
宝珠郡主见了这等情形,哪里还有以前的娇纵猖狂,当即吓得眼泪都出来了,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腰都直不起来,只求助地看着升阳长公主,不敢再说一个字了。
升阳长公主又重重地磕头,泣道:“求皇上饶了小女一命,升阳日后定会好生管教!”
元极帝看了母女二人一眼,如视蝼蚁,轻描淡写说了三个字,“灌哑药。”
宝珠郡主登时吓得瘫软在地,下一瞬,便有两名暗卫上前来,,一名暗卫利落地将趴在地上的她提了起来,宝珠郡主这才回过神来,可是在龙威的震慑下,却觉得全身软绵似醉,已无力挣扎。
另一名暗卫拨掉手中瓶子的红色瓶塞,发出轻轻“嘣”
的一声,宝珠郡主如梦初醒,眼泪直往下掉,紧紧抿住了自己的嘴唇,可是很快便被一只手卸掉了下巴。
苦涩刺激的药水强灌入喉,她只觉得喉咙中有一阵刺痛的灼热感流过,赶紧叫唤了一声,“娘!”
可是喊出来的声音已沙哑如老妇,还要再喊,却一点声响都发不出来,仿佛声音在喉咙里便被吞噬掉了,再使劲喊,仍是一点声音都没有,喉咙却疼如利刃刮过,不断泣血出来。
升阳长公主流泪叩首,“谢主……隆恩。”
是她管教不当,害了自己的女儿,她的女儿,如何就分不清什么话当说,什么话不当说呢!
史利云已是吓得浑身打颤,趴在地上不敢起来。
冷筱画同样额上冒汗,再见皇后娘娘,整个人立在原地一动不动,眼睛只直直地盯着地面,其面冷若冰霜,完全没有了平日的和蔼可亲。
冷筱画咬咬牙,悄声跪下,伏地叩首不敢起来。
酒砂反应稍慢,见沉曦没有丝毫的反应,连忙拉着他跪下,她跪下后双手交叠在草地上,以额紧紧抵住手背,不敢起来。
下一刻,皇后也缓缓跪下,她跪得庄严而悲凉,重重伏地不起,仿佛背上压着一座泰山。
元极帝一双阴郁的眼扫过跪拜的众人,沉曦也一并跪下了,却独独跪得直挺挺的,神色漠然地看着他。
元极帝收回了眼,不敢再看他,转身便走,临走前目光扫过亭中的史利云,只道了一句,“让史相来领人。”
元极帝走后,沉曦拉着酒砂起身,冷筱画也扶着皇后站了起来,沉曦对皇后作了一揖,“臣告退。”
酒砂唇张了张,行了一礼,跟着沉曦离开了。
二人走后,冷筱画唇色还是白的,嚅嗫道:“姨母……”
一袭金色凤袍的皇后身子僵硬如同石像,朝着元极帝离去的方向眺望许久,终于缓声道:“龙有逆鳞,不可触之。”
她话落音,猛地扣住了冷筱画的肩膀,咬牙一字一句警告道,“若不想死,今日之事,一定要忘了,也不许去想!”
冷筱画面如死灰,连忙重重点头,“筱画知道了,定铭记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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