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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昔还是醉着的。
夏白渊抱着陆昔,两人坐在潮湿的地板上,他凝视着陆昔沉睡的脸,混混沌沌的大脑终于渐渐安静下来。
他明天……还会记得吗?而他自己,到底是希望陆昔记得呢?还是不记得呢?想了很久,夏白渊也摸不准了,他只能茫茫然地收紧了手臂,靠在陆昔肩膀上浅浅闭上了眼睛。
“唔……”
陆昔的眼睛还没睁开,脑袋先痛了起来,伴随着一阵阵的恶心,眩晕,他从未有过这样难受的感觉。
他勉强睁开眼,恍惚中以为自己身在船上,正随着海浪起伏。
入目是雪白的天花板,陆昔面无表情地看着天花板,大脑如同一架生锈的机器缓缓开动,转动时生锈的齿轮相互摩擦,刮擦声回荡在陆昔的颅内。
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嘶……他伸手按住太阳穴,缓缓翻了一个身。
这是一间很是朴素的房间,墙壁上没有太多的装饰,只零碎地贴了一些便签。
床头有一个小小的桌子,上面摆着很多书。
书页翻卷,边缘起了毛,书脊上有很多磕磕碰碰的痕迹。
不远处贴着墙的地方,造了一个小小的衣橱,看起来并不能放很多衣服。
床的另一边放着一个小铁框,里面放着一堆陆昔之前见过夏白渊吃的那种压缩饼干。
垃圾桶里空无一物,应当是早上刚拿走的垃圾。
很明显,这里并不是什么旅馆酒店之类供人暂住的地方,而是某个人常住的房间。
……是谁的呢?陆昔费力地回忆着昨天发生的一切。
渐渐地,脸上就烫了起来。
呀……这……不会吧……怎么会这样呢……啊啊啊啊!
!
夏白渊推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
黑发红眸的虫族面无表情地靠坐在床上,甚至面色有微微凝重。
夏白渊的脚步一顿。
这停顿只是很短暂的一瞬,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他若无其事地地走进房间,木制的地板发出轻微的“咔哒”
一声,可陆昔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什么也没察觉。
只是右手按在太阳穴上,眉头微皱,看起来很是难受的样子。
夏白渊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将手里的杯子递了过去:“喝点蜂蜜水会好点。”
黑发虫族很明显打了个激灵,他发丝颤了颤,微微睁大眼睛看着夏白渊。
——就好像他真的被什么突然出现的东西吓到了一样。
夏白渊挑了挑眉,用眼神示意手里还冒着热气的蜂蜜水。
陆昔如大梦初醒:“哦……哦!
谢谢。”
他结果蜂蜜水,低下头一点点啜饮起来。
一副铁了心要就这么喝到天荒地老一样,他甚至不愿意抬头和夏白渊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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