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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俞家的大门,顾霆琛七拐八拐,看上去毫无章法地四处乱逛,走了能有一个小时,才最终停在一处公馆门口。
小院不大,又是半夜里,四下寂静得很。
顾霆琛摇了摇那栅栏门,树影里便出来一个穿着长衫的身影,过来给他开门。
这便是管家孟叔了,明面上是管家,暗地里,却很护着他。
顾霆琛生了二十年,虽不清楚自己的生父是谁,但总能想明白没有无缘无故的爱。
且他自觉眉宇间和这位孟叔有几分相似。
要说他像舅舅,倒也没什么毛病,毕竟外甥肖舅。
可他长得像舅舅身边的人,又是什么道理?顾霆琛心里,也有自己的答案。
也因而对这位孟叔礼敬有加,给孟叔行了个礼,才往小洋楼里去。
已是半夜子时,这栋建筑里却还灯火通明。
顾霆琛按之前说好的,径直往会客室去。
会客室的门是开着的,进门右手边是一排带柜子的书柜,面向四扇大窗户,左手边则是沙发茶几,舅舅正对着书柜坐着呢,茶几上是两个茶碗,一个茶壶,原是一套的手工壶。
舅舅想必就等,面前的茶倒出来都是冷的。
顾霆琛站在门口,不敢贸贸然进去,因而唤了声:”
“舅舅。”
舅舅却是不理他,不仅一言不发,甚至头都不抬一下,只在沙发上盯着那茶壶,阴沉地坐着。
顾霆琛等了一会,见屋里的那位没动静,只得硬着头皮又喊了一声:“舅舅。”
舅舅这才抬起头来,可依旧不说话,面色不大好看。
教了他十多年的人了,顾霆琛哪能不明白那人是在想什么。
顾霆琛往里走了几步,微微抿了抿嘴,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不得不说,人要是长得帅,跪下去也优雅。
见顾霆琛跪下来了,舅舅开冷冷地开口质问:“你把那姑娘放跑了?”
“是。”
这事顾霆琛倒是无可辩白。
不仅是放跑,甚至还是亲自给对方出的主意。
在舅舅的眼中,这就是在打自己的小算盘。
且顾霆琛还真的就是有自己的打算,此刻,反而不适合辩解。
舅舅只是点了点头。
空气安静得有些可怕。
顾霆琛在思考,究竟是该说自己办事不利,还是该说自己另有考量?以舅舅的本事,他若是说自己另有考量,只怕自己的那点小九九未必能瞒得过去。
舅舅一直不说话,顾霆琛心里就一直在打鼓。
总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
许久,顾霆琛像是怕了一般,弱弱地唤两人一声:“舅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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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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