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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他还活着,幸好他没有如同阿兄一样死去。
“你骗我。”
青葙的声音嗡嗡的,里头尽是委屈。
李建深拍着她的背哄:“叫你担忧,是我的是不是,但我原不是要骗你,先将身上的湿衣服换下来,我再与你细说,可好?”
青葙抱着他不说话。
她这样在意依赖他,李建深自是喜不自胜,但再拖下去,只怕她要着凉,她身子本就才好一些,一路赶来必定又苦又累,若是再生病,他怕要恨死自己。
他这里没有女子衣物,便叫人到李义诗那里去取。
军中没有婢女,伺候的士兵垂着脑袋端了热水和膳食进来便退下。
“再加些炭火来。”
“是。”
李建深拉开青葙的衣带,将外头的棉衣褪下扔在一旁,拿起被子裹着她抱到榻上,最后亲自绞了蘸了热水的帕子去擦她的脸。
青葙抽了抽鼻头,哑声道:“鼻涕眼泪一大把,很丑吧?”
李建深没有吭声,坐在榻上,俯身在她脸上轻啄一下。
“我们阿葙什么时候都好看。”
被帐内的暖意烘着,青葙的手脚已经渐渐热起来,她接过李建深递来的吃食吃了,胃中有了饱意,方才道:“不用了。”
李建深拿汤匙舀了一勺热汤递到她嘴边,道:“再喝半碗,你在路上铁定不曾好好吃东西。”
青葙张开嘴巴,咬住汤匙。
很快,剩下的半碗汤见了底。
李建深拿帕子擦了擦她的嘴角,然后起身,却被青葙拉住。
他回头,瞧见她眼里的不安。
李建深将碗随手放在茶几上,重新坐下,隔着被褥抱她,道:“我哪里都不去,就在这里陪你。”
青葙将被褥裹在两人身上,钻进他怀里,将耳朵贴近他的心口,去听心跳。
李建深长长地在她鬓边亲吻,道:“要不要再紧一些?”
青葙将两只手臂全部缠绕在他身上,无声地允诺。
李建深收紧臂膀,像是要将她揉进身体里。
“阿葙,并非我故意要骗你,北戎虽暂时战败,但仍会选机会打过来,他们见我死,便会冒进走错,这原本是迷惑北戎人的手段……”
他叫人放出声去,说是大周太子已死,引诱北戎人上当。
那棺椁里是常年跟随他的骠骑将军,他让士兵披麻戴孝,一是为了祭奠他,二是为了迷惑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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