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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景升西装革履、仪表堂堂,有着贵公子的优雅,也有商人特有的精明,他成熟稳重、不苟言笑,时光未能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迹,他冰冷地拒绝了岁月的侵蚀。
至于林端,褪去学生初出茅庐的稚嫩,出勘现场、解剖尸体、到校授课,他逐渐成为市局法医科的顶梁柱。
当法医并不轻松,工作很辛苦,林端最长纪录是连续半个月没回家,跟着刑警队跑一个横跨数省的连环杀人案。
每年年末林端都能在年终总结大会上拿到一堆奖章,因为和段景升的婚姻关系,也没谁敢像付永辉当初那样再给他使绊子,更何况林端的专业能力,当得起“优秀法医”
四个字。
结婚和没结婚并无差异,过年的时候,林端回青岩,段景升回他爸妈家,翻完年,准备上班,三年来,林先进竟然未曾和朱绫段镇南一起吃过团圆饭。
林端知道,他与段景升貌合神离。
他住在客房,段景升在楼上的主卧,见面打个招呼,然后各自忙去。
段景升不喜欢他,也不会触碰他,拥抱几乎没有,亲吻概率为零,上|床更是天方夜谭。
渐渐地,林端出差在外,不会再给段景升打电话报平安,段景升也从不主动联系他。
和杜钦一起喝酒的时候,林端就会想,结婚有什么意思呢?还不如不结这个婚。
三年了,段景升磨平了他的喜欢,将滚烫的沸水压在三尺寒冰下,任由岁月风干所有期望。
林端以为他和段景升会这样无聊地过完一生,直到罅隙酒吧里,年轻漂亮的女孩儿扭着纤纤细腰,血红指甲拂过客人肩头,媚笑如斯,红唇轻启,将高脚杯贴进客人面颊:“喝点吗,帅哥?”
“日本纯酿富士山地窖珍藏三十年的清酒,便宜。”
女孩儿面不改色心不跳,笑着伸长白皙的胳膊,揽住了客人颈项:“壮阳。
一起喝一杯?”
这是酒吧里专职推销酒水的年轻女孩儿。
林端趴在吧台,一手撑着冰凉的瓷砖台面,另一手拎着喝空的鸡尾酒磨砂玻璃杯,兴致缺缺地对身旁的杜钦说:“这喝起来不尽兴,干嘛来这儿喝?”
杜钦捅他胳膊肘,连连咋舌:“这不赚了钱吗,宁北大学后面那烧烤摊配不上咱们身份,在这儿喝,带劲。”
林端撩撩眼皮,没说话。
杜钦一抬手:“老板,添酒!”
他挤了挤林端,指着推销酒水的女孩儿说:“你知道那啥酒不?”
林端斜瞥一眼,杜钦一手遮住嘴,低声窃笑:“白酒兑水,搁那儿装日本酒!”
林端嗤笑:“万一真是日本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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