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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回道,“我虽不能保证阿金的故事一定是真的,但他没理由说谎。
况且仔细想想,除了这对玉坠,那天偶人在见到他时的反应也极异常,小白会主动跟随他,当真只是因为那一寸长的玉骨吗?更别提他还打碎了由灵火炼出的琉璃罩。”
彭流迟疑,这么一说,似乎也有些道理。
两人一道进房时,司危正被彭流的捆仙索五花大绑在床上,不绑不行,因为不绑就要跑。
听到动静,司危转过头,问:“终于查清楚了?”
这是什么语气。
余回重重蹬了一脚床,在对方猛然皱起的眉头里,找到了一丝平衡感,这才拖过一把椅子坐下:“看在阿鸾的面子上,不与你计较。”
司危对阿金的故事并没有多大反应,或者说,他的所有情绪,都已经用尽在了凤怀月于幻境中转过头的那个瞬间,一颗心如被万丈巨浪拍击,因为过于猛烈,反倒变得麻木,而此时他的心仍处在千顷巨浪之巅,就算是刮起新一场的飓风,也没法将浪掀得更大了。
他问:“这城里何处最方便躲藏?”
彭流道:“黑市。”
作者有话说:
阿鸾:你不要过来啊!
最容易藏的地方,也就是最难找的地方。
三千市的入口,位于城中一座废弃木塔内,经过多年改造,当中早已是机关套机关,结界套结界,整个集市犹如一座会转动的巨型迷宫,布局本就错综复杂,更别提还有一个纵横无序的地下世界,这种地方,别说是藏一个人,就算是藏一整支军队也绰绰有余。
彭氏虽然会定期整肃三千市,但主要目的还是为了震慑商贩,维持秩序,并没有挨家挨户登记过,况且也没法挨家挨户登记。
彭流提前警告:“这是个棘手地方,里头鱼龙混杂,稍有不慎就会引起一场大乱子,万不可轻举妄动。”
余回也觉得不能大张旗鼓,得暗里找,除了彭流所说的原因,还因为阿鸾既然有心要躲,肯定会密切关注外界动向,动静一大,只会将他逼得更远。
两人同时看向司危,想征询他的意见,毕竟这个若发起疯来,是谁也拦不住的。
余回又皱眉补了一句:“你最清楚阿鸾的性格,别把人吓到。”
还有句话没说,这次八成就是被你吓跑的。
司危问:“是谁救的他?”
余回与彭流皆被问住,按照阿鸾先前的人缘,想救他的人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但若再加上能在司危与彭流眼皮子底下得手、救了人却要藏起来这两个条件,一时片刻,还真找不出来。
彭流道:“除了那些我们知道的朋友,阿鸾私下也没少招惹人。”
他性格外向,热情善良,被众人照顾得太好,所以日子过得既自由又迷糊,凡事都懒得操心——比如说旱魃,别人见了都是避之不及,他不但捡回了家,而且还捡完就忘,也幸亏对方既窝囊又胆怯,最大的本事就是藏着,换一个修为深厚的,指不定要闹出什么麻烦。
所以这个将他救出去的“友人”
,也未必就是大家的熟人。
彭流又道:“阿鸾说这位朋友一直劝他留在杨庄,看架势是不准备让我们知晓的,若非阿鸾天性爱动关不住,自己偷偷跑了,只怕会在那小村庄里住一辈子。”
“但他毕竟救了阿鸾,这几百年间也一直好生照料着。”
在司危被刺激到之前,余回及时截过话头,“不管怎么样,先把人找到吧,阿鸾当初被枯骨凶妖啃咬,中了噬身蛊,至今未愈,而且还有别的伤处,得好好治一治。”
至于这“别的伤处”
里,有没有一处是因为剔灵骨而落下的,两人都极为默契地没提,免得某人当场上演自我剖骨。
余回用胳膊肘撞了一下彭流:“三千市是你的地盘,你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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